追你是為了與許橈陽較勁,和你分手,是因為把你追到手了,得到你了,才和你分開。你未免小人之心。譚東城不是什麼君子,但是,下半身還有原則,我要一個女人的理由很簡單,雙方鐘意。不要一個女人也很簡單,我對她不鐘意。”
陳悅的臉變了顏色,她錯愕地瞪大了眼睛。譚東城的話將她臉上的那份怡然自得掃了一個乾淨。她轉著眼球。瞳孔裡的記憶在一個久遠的年代裡搜尋了半晌,她才尷尬地張口結舌地問:“你,你當時為什麼不說?我,”她費力地舔了舔嘴唇,困難地說:“我當時是給我表姐打電話,我也只是虛榮了一下而已。實際上,我心裡根本不是那麼想的。”她急於想要解釋,譚東城沒興趣聽了。
他看著她,臉色稍有緩和了,語氣卻是鄭重的。“從現在開始,我們兩個不拖不欠,再無干擾。也希望你能夠自重,不要再來騷擾可兒,我和她之間的關係與外人無憂。”他轉身想走,走了兩步,想了想,轉回頭又衝著她說:“一個人在感情中加了這麼多附加條件,放了這麼多籌碼進去,你就別指望別人會對你一心一意。一個人女人真正的高貴不是你穿著什麼名牌,舉止如何端莊,儀態如何高雅,受過什麼樣的教育,而真正在於內心。”他略一停頓,注視著她,誠懇而坦切地:“陳悅,好自為之吧!”
陳悅呆若木雞地站在那兒,臉色被燈光掃的青白。她眼巴巴地盯著譚東城跳上車,盯著那黑色的賓利在夜色中馳遠。冬季的風從四面八方捲過來。她抱緊雙肩,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戰,脊背上竄起了一層冷汗。
寒意讓她稍稍回過神來。她抬頭望了望天空。夜色黑暗的看不見一點光亮。有種孤獨淒涼衰落的感覺正從天幕向下灑落,鋪天蓋地地罩過來。她站立了一會兒,感覺到腮邊發癢。無意識地用手擦了一下。一碰到那水汪汪的東西,她就再也忍不住了,意識醒覺,眼淚奪眶而出,蜂擁而至,她雙手捂住臉,痛不欲生,慢慢蹲下身嚎啕而哭。
蘭博基尼靠著路邊停下來。許橈陽轉頭去看旁邊的小女人。看樣子她喝的真不少,還沒等他們說上幾句,她就睡著了。他俯身過去,幫她調了一下座位,以使她睡的更好。然後,脫下身上的外套,他小心翼翼地把它蓋到她的身上。蓋好衣服,他沒有立即縮回來,近距離地注視著她。她的睡姿依然慵懶,似乎睡的不踏實,她左右轉了轉身子,到底還是把臉對著他這邊的方向停下了。
他屏息地瞅著她。她的臉色被酒精染紅了,像一個新鮮誘人的蘋果。那略有乾燥的嘴唇蠕動著,模糊地擠出幾聲囈語。不知道在說什麼?他仔細地聽了一下,沒有聽清,他將耳朵湊到她的唇邊,隱約地聽到幾句:“鮮花……情書……。”“”
他迷糊了一會兒,聽不出她說的是什麼。側過頭,微微把臉移過來。鼻子緊靠著她的鼻子,他情緒激動地注視著她的眼睛。她的睫毛不安地動著,幾乎掃到了他臉上的汗毛。鼻翼輕輕噏動,嘴角微微張開,熟悉的氣息裡混著酒香的味道直往他喉嚨裡鑽過來。
他體內有股熱氣迅速竄起,攪熱了他眼角的地方。他喉中阻梗,氣息粗重,他控不可控,驟然低頭吻住了她。同時,他胳膊情不自禁地伸展過去,從她的脖頸後面繞過來,像把鐵鉗似的將她攬入懷中。“可兒,可兒。”他悲不自己,聲音哽咽地叫著她的名字,嘴唇掠向她的唇角,咬著上面的甜,含著上面的香,吞著上面的澀。眼裡的潮氣撲向她的臉。
為什麼我會弄丟了你?為什麼你在身邊的時候我沒有好好對你?為什麼近在眼前,你卻不是我的了?“可兒,可兒。”他痛聲喊,同時緊緊抱住她的頭,他的身子不斷抽搐,不斷顫慄。有一種愛,愛了就無法回頭。有一種毒,中了就永遠無藥可解。有一種傷,時間也無法治癒。
“可兒,可兒。”他喃喃地喊她的名字,手裡的勁道不管不顧地收緊。他的力氣弄痛了她。醉意微醺的情況下,她硬撐著挑開了睫毛,眼巴巴看見有個男人吻著她,味道是她避無可避的熟悉,臉邊的溫暖是屬於久遠年代裡的那個人。這是在做夢,她恍惚了一下,這一定是在做夢。如果這是夢,就永遠都不要醒來。她發熱發昏不清醒地掙扎著去抱他,迎合著他。
有了她的反應,他受了鼓舞,動作更大條,力道更狂暴。“可兒,可兒。”他一邊吻她,一邊熱烈地去叫她的名字。“橈陽,橈陽。”她也叫他的名字。她叫的酸楚而充滿了感情。因為她的這幾聲喊,他狂喜交加,簡直要喜極而泣了。
但是,不知是哪根神經起了作用。可兒突然身體僵硬了一下,她慢慢睜大了眼睛。看著正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