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盡頭的躺椅上默默等著。
哪知他一值班就是值到深夜,我從晚上等到夜深,也沒見他出辦公室,更沒見到芳芳等熟人,時間越來越晚,我也越來越困,本來想站起來跑到辦公室門口去敲門叫人,但是因為疲倦,我已昏昏欲睡,就抱著膝蓋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二點了,我等了四個小時,手機里居然還有聶書航發來的幾條簡訊,他說,“考試考完了嗎?晚上早點回家,別玩兒太瘋。”
後來他又說,“晚安,小葉子。早點睡。”
最近的簡訊是一個小時前發的。
我趕忙發簡訊過去:你還在值班嗎?
他馬上就回了:嗯。你怎麼還沒睡?
我:我突然睡醒了,看見你發了簡訊給我,就回過來問你一下,你們醫院怎麼這樣啊,這麼晚還不讓你下班
他回:本來今天就該我值夜班的,晚上基本沒病人掛急診,但是我有時候要出來在走廊外逛一圈,查病房。沒事幹我就抄點筆記,時間還是過得挺快的。
我開始試探他:那你查房沒有啊。
他:還沒有。
我說:也許你現在才出來查房會碰到女鬼哦,怕不怕啊你?
他似乎有點失笑:傻丫頭,快睡覺去。
我:哦,好,我睡了
他:快睡吧,我出去查房了。
………
剛看到上一條簡訊,我就聽到前面他辦公室的房門被開啟的聲音。
然後我看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修長身影從辦公室出來,那個男人側對著我的方向,低垂著眼,輕彎著身,嗑地一聲關上了辦公室的門,他看起來清瘦,高而冷峻,在寒冷的夜裡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孤獨和陌生感,他已經轉過身來,朝我的方向走過來,走廊的燈光在他的臉上映出清冷和麻木,好像他這些動作和神情已經在醫院歷經許多次了。
他肯定經常在這樣的夜晚,或者這樣的時間裡值班,我看出他已經很累了。
很累的他,並沒有發現我,他的步伐不快不慢,似乎在一邊行走一邊思索。
我也縮著腦袋一直在等候他的注意。
直到他終於走近我,他才斜瞟了一眼那躺椅上的物體,然後他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後釘在原地。
他滿臉震驚。或者,還有……喜悅。
我站起身笑嘻嘻地衝他打招呼,聲音故意裝得粗嘎嘎的,“嗨,夥計,認不出我是誰了嗎?”
可誰知道,當我說完這些話,他的眼神已經從高興震驚莫名就過度到了“生氣”。
他打量我,打量我身邊的行李,然後一把把我拉到他面前,低聲有些惱地看著我,“你來多久了?跟家裡人打電話了嗎?為什麼之前不說一聲?一直在外面等著?明明知道我在辦公室,為什麼一直不進來?”
他一下子問這麼多,讓我怎麼回答……
“誒,我……”
他最終提過我的行李,快步拉著我進他的辦公室,給我泡茶,為我開暖氣,拿暖被,讓我坐床上休息。
他開始教育我,“手這麼冰還一直坐外面等,也不知道你腦瓜子一天在想什麼東西。”
我抱著他的保溫杯喝茶,一邊嘟隴,“我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就坐外面等你出來,讓你自己發現我,我哪裡知道,你值班要值這麼晚啊……”
他用他暖暖的手給我凍得冰涼的手取暖,一邊搓我的手一邊打斷我的話,“一天就知道胡鬧,下次再敢這樣試試看。”
我哼哼,“那我以後再不來看你了!”
他立刻低下頭來胡亂地親了幾下我的臉,一邊生氣,“小丫頭片子!”
我反被逗笑了。
然後他又問我什麼時候來的,有沒有告訴父母,我都溫順地一一回答他了。
問完該問的,他從我身邊站起身,對我說,“衛生間裡有洗澡洗臉的東西,我櫃子裡還有棉睡衣,你去洗一下出來就在我床上睡吧,沒別的人睡過。”
我,“你今天不回家了嗎?”
他說,“反正值夜班,我直接在這裡睡方便些。”
我開始脫鞋,他走過來把準備的拖鞋遞給我,我問他,“我睡床,那你睡哪兒?”
他頓了頓,一本正經地說,“當然也是睡床。”
我臉刷地一下就紅了。
還沒等我說什麼,他就繼續說,“我先去查房,你自己先睡吧。”
說著他已經開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