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等一的,可是事情發生的母親身上,他的涵養立刻脆弱的不堪一擊。
二十四孝裡面的“噬指痛心”講到曾子年少家貧,常入山打柴,一天,家裡來了客人,母親不知所措,就用牙咬自己的手指。曾參忽然覺得心疼,知道母親在呼喚自己,便揹著柴迅速返回家中。
母指才方齧,兒心痛不禁。季顯將臉埋在冰冷的棉被裡,握著季好的手指,心痛難當。他怎會不知誰季好為什麼會這樣虛弱,多年大強度的勞動工作,早已使她的身體疲累不堪,只不過是被她強力壓制了下去,現在季顯終於成人,季好就再也支撐不了那些疲累了。
“媽媽,媽媽……”
季好昏迷著,意識卻還有。她想告訴季顯,她只是想睡一會兒,動了動嘴,卻說不出話來。
病房裡只有開著的電視機裡傳來一些聲音。
“熱烈歡迎我們的老校長閆斯昶先生,……,閆老師從教四十餘年,此次獲得終身成就獎,不知道有什麼感想?”
“社會給了我這個榮譽,愧不敢當。在我教學生涯中,要說到成就,幾乎沒有,我只是認真的做好了一個教育工作者的本職工作。”電視機裡的老者一臉肅厲,低沉的聲音,卻清晰的傳到了每一個人的心裡。
“先生太謙虛了!”主持人在旁邊讚歎。不說他此次訪談的這位教書育人多年桃李遍天下,單論這麼多年,他全部將自己教書所得的收入都用到了家境貧困的孩子身上,不知道資助了多少差點因為學費交不齊而面臨輟學的孩子,而他本身一直居住在最初分配到了教職工宿舍樓裡,生活簡單。他本身也是當地望族的後代,按理生活富裕和奢華一點都算不上什麼,可他卻沒有,日常生活幾乎可以稱得上簡樸。
閆斯昶長相本來就偏嚴厲,教學手段更是雷厲風行,走在路上,任是哪個陌生人也不會覺得這是個好接觸的老人,但偏偏這樣一張冷厲的面孔下面,卻是一顆柔軟善良的心。
學校有個少年雙親意外去世,只留下未成年的幼子和年老的祖母,閆斯昶知道後,每天都要到他的家裡去,添置生活用品,輔導功課,春風化細雨的照顧這一對祖孫,有人說他作秀,可作秀一作四五年,誰有這樣的耐心去作這樣的秀呢?
這位少年後來成為一位遠近聞名的企業家,頭髮花白的祖母親自登門為孫子求娶閆斯昶的愛女,成就了當地一段佳話。
“有人說,高澤遠先生是您的得意門生,您同意這個說法嗎?”
“是,他很優秀,自立自強,他長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感到驕傲。當然,仍舊還有發展的空間,所以也不算是最得意的。”
眾人笑,主持人也說,“您這完全是求全責備,我很懷疑,按照您這種要求,您有最得意的學生麼?”
“有啊,怎麼沒有?!”
“啊?那能說說他是怎麼優秀的嗎?”主持人驚訝的問道。
“頭腦極其聰明,長的也好,幾乎完美,除了不太聽話,有些調皮,還有就是心腸太軟……”
“被您說的我都好奇了,那能說說您這位最得意的弟子的名字麼?”
“還是不要了,免得她知道了又要驕傲。”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閆斯昶的臉上也罕見的有了一絲溫柔的笑。
“嚴肅不是我的偽裝,我本來就長成了這個樣子,改不了的,幸好……”他微笑著說, 似回憶起什麼美好的往事。
“幸好什麼?”主持人追問。
“幸好竟然也遇到了肯喜歡我的人。”他竟然老老實實的回答了這麼一個答案,簡直跌碎一眾人的眼鏡。
“是指您的第一任妻子麼?”主持人八卦的問道,只可惜他再不肯回答了。
訪談節目為了提高收視率總是要談論到一些感情問題的,愛情友情親情,人間恆定不變的主旋律,主持人在當初與閆先生提前接觸的時候,十分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要求,沒想到他思考了一下,竟然答應了下來。
“先生,您一直堅持住在最初的老房子裡,不肯搬到更大更好的房子裡去,是有什麼緣故嗎?”
“在回答之前,我先確認一下,這是最後一個問題麼?”
“是的。”
“我在等我的愛人回來看我。”他說完就沉默了,目光低沉,彷彿夾雜著無盡的哀傷,眾人以為他說的是已經逝去多年的妻子,為這位兩鬢微白的老者感到傷心和難過。
季顯坐在母親的病床邊上,背對著電視機,突然看到季好眼睛裡噴湧出眼淚,手忙腳亂的找紙巾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