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下樓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頭磕到了石階上,就這樣暈了過去,送到醫院至今仍未甦醒,醫生檢查後便問我,你母親以前是否催眠過,我回答說沒有。醫生就嘆氣說,如果有就有因可查,要是沒有,這昏迷不醒的原因就太莫明奇妙了。”冷傲如實作答,從他那一臉憂色之中,不然看出他對妻子超出想象的寵愛。
冷宇可聽了母親犯病的整個過程,也很理解父親為何不對醫生說實話,那是父親隱藏在心中的一個秘密,就算到了危急關頭,他也不願說出來。
“瞞著醫生,是否對母親的病情有所影響?”他最關心還是這個原因。
“我已經從國外找到世界上最權威的腦科專家,明天就會抵達a市,先讓他看看再說。”冷傲自有他的另外打算。
“也只能這樣。”
父子倆正憂心忡忡地談論米小可病情之時,突聞室外女子的熟悉的尖叫聲,立馬有了警覺,衝出室外。
只見長長的走廊上,米小可披著零亂的頭髮,目光呆滯手舞足蹈地亂喊亂叫,幾名年輕護士在一旁拉她,可由於米小可太過抗拒,根本拉不住她。
冷傲對妻子清醒開心不已,可看到妻子瘋瘋癲癲的這般模樣又著實心痛。
“可兒!”他大步向前,站在米小可面前親暱地叫喚著她的小名。
只見米小可面露懼色大喊:“你是魔鬼,你是魔鬼,你是殺人不眨眼的大惡魔!”
此話正中了冷傲的心思如同當頭一棒,不知所措,幸得冷宇可過來,用大力將母親拉住,父子倆著實費了一番蠻力將人給拖到了病房裡。
接著主治醫生趕到,米小可被父子倆死死壓在病床上,可嘴裡依舊胡言亂語,醫生對護士說:“給病人打鎮定劑。”
很快,護士為米小可打了一針,不到數秒,她就昏昏沉睡了過去。
冷傲逮著醫生便問:“我妻子她怎麼了?”
醫生搖著頭應:“冷夫人的病症真的很奇怪,好在有清醒,先做一下全面的檢查才能給出正確的答覆。”
冷傲聞言也只能無可奈何地看著醫生離去。
冷宇可平日裡與母親接觸極少,像這樣近距離觀察母親的面色的機會更是少。母親打了鎮定劑後十分安詳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與方才的瘋瘋癲癲判若兩人。蒼白肌膚裡的血管依稀可見,雙眼緊閉時眼角還沾著少許淚痕,臉頰邊雖然有幾縷絲髮摭蓋,但未曾掩飾其精至奪目的五官。
抽出一張紙巾為母親擦了擦眼角邊的淚痕,回頭正看到父親那張異常憔悴的面孔。
不過須臾,他好像蒼老了不少。
“父親,母親不會有事的。”他不知如何勸,只能說著千篇一律的話。
“你先出去吧。”冷傲的嘴角僵硬的抽了幾下,語氣有氣無力,“讓我安靜地陪著你母親吧。”
冷宇可順從離去,關上病房的那一刻,整個背靠在門板上,微仰著頭,不禁為母親的病情擔慮起來。
雖然小時候,父親不喜歡自己與母親過多的接觸,可他明白父親對母親超乎尋常的感情,換作還沒有遇到葉風鈴之時,也許他不明白是什麼樣的魔念讓父親如此迷戀母親,如今自己身邊也有了痴戀之人,自然是明白父親的內心世界的。
母親始終是屬於父親的。
——
從醫院出來看了母親後,坐進車裡向‘冷氏集團’坐落在a市的總部大廈駛去。
一心念著葉風鈴,便掏出手機,向她報自己的行蹤。
他打了葉風鈴屋子的電話,電話那一頭響鈴了許久未見有人接,他又改打了冷丁的電話。
這一次他回a市,冷丁並沒有跟著他回來,冷丁是他最信得過的人,他想讓冷丁留在櫻花市看著葉風鈴。
冷丁的手機隨時待命,很快被接起,他詢問了葉風鈴的行蹤,冷丁對他說葉風鈴正在花園裡給花澆水。
兩年來,除了悶在書房裡看書寫字外,葉風鈴最喜歡的事便是給花花草草澆水。他時常對她開玩笑地說如果沒有她,這花園裡的花草便失去了生命氣息。
她則語重心長地說:“既然養了花,就該讓它們有生命氣息。”
看著她澆花的背影,他突然感覺到了庭院裡異樣的氣息,因為有她在,所以這裡充滿了生命力,如果有一天她離開了,這裡一定會像失去灌溉的花草般瞬間枯萎。
他讓冷丁將手機遞給葉風鈴。
葉風鈴磨蹭了許久,才接過手機開口說:“冷先生,平安到達a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