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不屑道:“你以為我稀罕在這兒待著呢!門外一溜的姑娘等著大爺我呢!要不是怕你死了沒人收屍,我才懶得管你死活。”
“德行!”
“說,這宋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捕風捉影的照片,公司信譽問題,再加之沸沸騰騰的離婚事件,於哪一點都是對他不利。但此時某人還能悠閒地坐在這裡,事情肯定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李翰向來不喜商業上的爾虞我詐,鬱曼天卻志在從商,一旦雙方出點什麼紕漏,兩人皆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如今聽鬱曼天一臉輕鬆地略過這幾天的風波,李翰嘆道:“看來,你這輩子是要栽在鄭筱那姑娘手裡了!”
第五十四章 安好
這個世界上不是有句話麼,你若安好便是晴天,B市的陰雨天氣已經持續了一個禮拜之久,想來鄭筱心裡記掛的那個人確實是不好的。
本以為就這麼裝傻充愣自欺欺人,這事就能夠過去的,可是當那麼一個人在你平靜的生活裡又唐突出現的那一剎那,她已經不知道究竟是當面質問清楚還是繼續這麼什麼都沒發生過。
“筱筱,在想什麼呢?”
令狐騰用手晃了晃面前正在神遊的某人,擔憂道。
已經分不清究竟是關心還是試探,鄭筱就這麼被拉回了現實。令狐騰對她講的話,她一句都沒能聽得進去,此時只好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最近可能太累了,總是容易走神……你剛才說什麼?”
“最近太忙了,一直沒能來看你,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鬱曼天的事情,讓你難過了吧?這可怎麼辦才好。”
一臉愁眉苦臉的模樣,竟讓她有種被大眾視之為“棄婦”的人是他才對。不過這又怎麼可能,顧姚跟他在一起是絕對的郎才女貌。她自嘲地一笑,“勞你費心了,我真的沒事。再說了,我對鬱曼天本就沒存別的心思,也談不上難過或者不難過。”
鄭筱這一點說得倒沒錯,歷經了離婚風波之後,他們的婚姻已經是名存實亡,如今不過是鬱曼天固執地要守住那個名分而已,當然這些令狐騰是不可能知道的。
“是嗎?”
很顯然,令狐騰對她的答案依舊保持懷疑意見。
她坦然笑道:“作風有問題的男人,從來就入不了我的眼,你懂的。”
他聞言一驚,隨即附和道:“男人就該有責任和擔當,但是筱筱,你知道的……我的心一直都在你這裡。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可以重新來過。曾經我們在一起,簡單地幸福快樂過,不是嗎?”
令狐騰說得沒錯,那是曾經,曾經與現在已經不能相提並論。在她一度認為自己已經深陷那段感情裡的時候,他莫名的失蹤確實讓她有過失望彷徨還有無助。可是男人一旦在□□情與事業的選擇題時,往往犧牲廉價的愛情來成全他偉大的事業。安然如此,令狐騰更是如此。
鄭筱沒有正面回覆他,只是反問道:“以前我曾以為我們一度是錯過了,可是最近我才明白,令狐騰……其實你愛的人並不是我,而是那個執著得近乎偏狂的自己。”
你愛自己,甚於任何人。
“不,我是真的愛你。”令狐騰激動地握住她的雙手,“我跟顧姚是不可能的,你是知道的。”
顧姚那麼用力地愛他,甚至於不惜欺瞞他的健康也要將他禁錮在自己的身邊,鄭筱自問自己做不到這般,也不用做到這般。現在的她就跟令狐騰一樣,同病相憐,他們最愛的無外乎還是他們自己。
“我最愛的人,也是自己。”
鄭筱坦言道。儘管令狐騰劣跡斑斑,此刻卻對他難以談恨。他做得最錯的事情,只是騙過她,僅此而已。
令狐騰一時啞然,鮮少有人如此坦誠自己的想法,即便是他也很難做到。顧姚是他目前放棄不了的一棵樹,而鄭筱又是他朝思暮想的那株花,他既捨棄不了樹又放棄不了花,所以鄭筱的判斷是正確的,他的確愛自己勝過愛她。
不過他又很快地推翻了他的結論,原因很簡單,他覺得鄭筱就是他的心臟,她如果傷心難過了,他也會痛得無法呼吸。就好比此刻端坐在他面前的鄭筱,即使面上帶著明媚的笑容,可眼神裡的那份空洞似乎什麼都不足以填補。
此刻,他第一次明白什麼叫揪心的痛。
“筱筱,你知道嗎?當我得知鬱曼天也愛上你的那一刻,我覺得整片天都塌下來了。可是,我依然一個人挺過來了。”
這份埋藏在心底的秘密,連跟他最親近的宋巖都不見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