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在窗前,我忽然想到,剛才就是從那爬進來的……回頭探望……呃,果然,打翻了一盤墨,還把一頁好字給毀了……不是我不是我……
門外忽然響起了腳步聲,我急忙躲進了床底,令人意想不到的,床底下也有一個人。還是全身漆黑,只露出一雙十分美豔的眼睛。
不過我掃了一眼他?她?的胸脯,是男是女啊?
他?她?與我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我終於忍不住問:“你是男是女?”
他?她?抽了下眼角:“你是誰?和蘭有什麼關係?”
一聽她的聲音我就明白了:“你辦成刺客,不是來殺蘭先生的吧?”
“蘭先生?”她眯起眼,也略有些風情:“你是蘭的學生?”
我解釋:“也算不上啦……”
根本不聽我的解釋,她自顧自道:“自從大敗冥王后,他便發誓再也不收學生”想到了什麼,她忽然怒氣滔天地瞪著我:“你!是什麼人?!”
我正要解釋,一個涼涼的東西忽然頂住了我的喉嚨。猜到那是什麼,我皺了皺眉頭。無奈雲鶴是爹爹的侍從,若是隨我離去,恐怕母親的安全也會受到威脅。
“先生,你說那個臭丫頭半天不下來,準是為昨天對先生的大不敬而害臊呢”一聽就知道是鳴樂:“先生,要是你實在擔心她,那我乾脆叫她下來得了”
擔心?我沒聽錯吧?喉下的匕首忽然逼緊了些,我看向她,她也沒好眼神地瞪著我。
“不必”淡淡的話音,毫無預料地牽動了身旁人的心,我悄悄地退後了些。
“我不過擔心若是郡主的身體在此抱恙,很有可能不能及時趕到蜀洲”
我大呼一口氣,就說他沒那麼好心。
“喂!”刺客忽然揪住了我的衣領,眼裡閃爍著光芒:“你聽著,等下你掩護我出去”
我揉揉酸澀的腳踝:“你以為想進來就進來想出去就出去啊?”
她不屑地看我一眼:“嬌弱!”說著又拿匕首威脅我:“你答不答應?”
我無奈舉手投降:“好”
“我身後有秘道,要是弄出了聲響,你就衝出去”
我無語望天:“好”
我看著她順利從秘道逃脫,還把道門蓋嚴了,就開始打量起床下還有什麼暗格機關。
“啊!先生!你精心裝裱的王先生的書法!”鳴樂的聲音嚇了我一大跳,他說的王先生不會是王羲之吧?
“先生!一定有人來過!肯定是那個臭丫頭!我去找她!”說著就真的去找我算賬了。
臭傢伙,你怎麼知道就一定是我?!我趴在床下一動也不敢動。就等著他的離開。
可是空氣越發寂靜,床外無任何聲響,也沒有人離開的聲音。
蘭先生,不會走了吧?我思量著要不要出去看看。忽然間有人道:“出來吧”
我平復著紊亂的心跳,原來他沒有走啊。我撫著胸口,爬出了床下。
蘭先生正站在窗前,手中是那副被我毀了的字。房中光線幽暗,唯獨他四周散落著淡淡光芒。柔美的側臉認真細謹,彷彿指下的不是一副字畫,而是可以陪伴終生的人。偏偏要做成一副淡然的樣子,就好像送行前一杯酒就了卻了因緣。
我咽咽口水,感到了不妙。
他的指尖點著模糊的字跡,淡淡道:“今日除了你還有誰來了?”
我眨眨眼:“有個女人,一直問我和你是什麼關係,哦!對了我看到她來的時候打翻了你的墨”
他抬頭看著,猶若古井深黑的眼裡滿是挪諭:“真的嗎?”
我肯定地點點頭:“是啊,我親眼看到的!”
他低眉笑了笑:“郡主,你深居皇宮,怎麼一個謊話也說不好?”
我眨眨眼,笑嘻嘻道:“蘭先生,你不好奇那個女人來做什麼?”
他拿起墨石準備研磨,我走上前快他一步拿上了墨石。他也沒說什麼,拿起筆來,準備清洗。我連忙端起水盆,他終於看了我一眼,清洗著毛筆道:“什麼?”
“她說,自從冥王大敗後,你便不再收徒了,是不是真的?”
他的手一頓,很快繼續道:“與你有何關係?”
我湊到他眼前:“我好奇啊”說完學小蠻撲閃撲閃眼睛。
他忽然皺起了眉,眼前的光線被擋住:“以後不要做這樣的表情”
“為什麼?和一些人很像?”
眼前重獲光明,蘭先生的神情有些深遂不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