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顫抖了起來,我發了瘋,變得狂躁不安,扯著白景騰的胳膊,聲嘶力竭的質問。
“這是什麼意思?媚姐她到底去哪了!”
“她走了,我不信,她為什麼要走?”
我紅著眼睛,拼命的丟擲問題,沒人會理解我當時的感受,彷彿那幾行簡短的字,把體內的心血全部掏空了。
媚姐走了?她去哪了?我怎麼可能接受!
我像個精神病一樣偏執的把白景騰拉來拉去,無理取鬧的重複著同樣的問題。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是那樣的慌亂,是那樣的手足無措,就連注視我的眼神,都變得飄忽不定。
面對掏刀的流氓時,面對富二代的挑釁時,他的表情一直都是從容淡定,在我眼裡,好像沒有什麼問題是白景騰不能解決的,沒有任何事能夠使他驚慌失措。
而看完那封媚姐的離別信之後,就連他也崩潰了。
儘管媚姐讓他覺得羞恥,儘管對於這個姐姐,他心懷恨意,可他哪裡會料想到,有這麼一天,唯一的親人會以如此荒唐的方式突然從他身邊離去。
白景騰的眼神異常無力,情緒也在掙扎,他看著信,看著那張銀行卡,狠狠的咬著牙,咬著嘴唇,我甚至發現有絲絲猩紅的液體從他的嘴角流淌出來。
我鬧了好長時間,他才將渙散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然後頹廢的笑了起來。
“曹小優,她走了,她把我們拋棄了!”
白景騰的話,對於我來說,像是在一個等待行刑的囚徒面前,敲響了喪鐘,就連他都這麼說,我還有什麼去否認的勇氣?
可我想不明白,我不甘心。
我推開他的手,態度堅決的說道:“不可能,媚姐怎麼會離開我們?”
緊接著,我又握起了他的手,急切的問道:“她會不會遇到了什麼麻煩?會不會被人綁架了?要不然我們報警吧,媚姐沒準還等著我們去救她呢!”
白景騰盯了我半天,終於搖搖頭說道:“別傻了,她的信就在這裡,說的也很明白,你看看上面的字型,不是她還會是誰?更何況,還留了一張銀行卡。小優,她真的走了。”
聽了白景騰的話,我頓時心如刀絞,馬上重新抓住那封信,仔細辨認了起來,試圖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可我失敗了,信確實是媚姐寫的,她沒什麼學歷,但卻寫了一手好字,曾經還親手教過我。
那一刻,心裡最堅固的一道牆,轟然倒塌。
我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哭著喊著握起拳頭捶打著白景騰,爆發著內心的憤怒。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就是那個最孤獨無助的人,被逼著接受最殘酷的現實。
白景騰死死的握住了我的手腕,紅著眼睛大聲喊了一句:“曹小優,你別他媽的鬧了,她就是那種絕情的女人!我早就告訴你了吧,她這種女人,眼裡面只有錢,連婊子都不如!”
在我最崩潰的時候,白景騰的謾罵,在我心頭燒起了一把火,我不受控制的抽出了一隻手,狠狠的扇了他一耳光。
“媚姐不是那種人!我不許你這麼說她!”
白景騰傻傻的愣住了,他捂著自己的臉,看了我半天,然後冷冽一笑。
“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去她房間好好看看,看看她衣服還在不在?看看她是不是早有準備?”
我聽了他的話,墊著小腳衝進了媚姐的房間,秉著呼吸把整個房間翻了個底朝天。
我渴望找到證據來反駁白景騰的斷定,渴望能夠找到能夠證明媚姐還會回來的痕跡。
可我失敗了,媚姐把很多私人物品都拿走了,就連角落裡的那個落滿灰塵的拉桿箱,也都消失不見了。
我又不死心的掏出電話,撥打了過去,可那邊卻傳來了冷冰冰的機械聲。
於是我頹然的坐在地上,覺得整個房間,如同逃不出的深淵,讓人心涼如鐵。
媚姐,你為什麼要走啊?你為什麼要離開我們?你捨得麼?
我像是一隻牢籠裡的困獸,糾結的掙扎著,糾結的想著,抱著頭,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下去,打在地板上,敲擊心裡最脆弱的地方。
不知道哭了多久,白景騰走進了房間,軟弱的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掏出煙盒,點燃之後猛吸了一口,然後將香菸遞到了我的面前。
“抽一口吧,抽一口,什麼都無所謂了,就不痛了。”
沒來沒有吸過煙的我,沒有絲毫猶豫,搶過煙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