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我立刻回頭問坐我後面的娟子,“你也這麼認為嗎?”
娟子一臉茫然,八成沒聽到我們之前的爭吵,不過她很機靈,看我臉色不對,立刻搖頭。
我得意,瞟了封崢一眼,“看來說白了,還是你心術不正。”
封崢額頭冒青筋,“是,我心術不正。反正你丟的是你們陸家的臉,與我何干?”
我也怒,“你幹嗎不承認是你一直對我有偏見,不肯見我好,也不肯相信我好?從小到大,你都認為我頑劣不堪、粗鄙輕浮!”
夏荷微弱的聲音插了進來,“二位貴人,都消消火吧!要是讓北梁人看到咱們吵架,那就丟的是皇帝的臉了。”
封崢使勁捏著叉子,最後瞪我一眼,“我才不屑與這等不知廉恥的婦人說話。”
我也火冒三丈,“我更不屑與這種虛偽君子交談!”
我倆同時一哼,頭往兩邊轉,一直到這頓飯散夥都沒再理睬對方。
次日清晨我們拔營,頭頂還有啟明星掛在天空,早晨清冽的空氣裡有著青草的芬芳。
蒙旭那隻海冬青剛送了信,此刻正站在一根木樁上梳理羽毛。小金匍匐在草叢裡,慢慢向它靠近。那海冬青也不是等閒之輩,稍有風吹草動,就撲騰著飛走了。
小金空手而回,垂頭喪氣地爬回我膝蓋上。
我揉了揉它的腦袋,“你傻的呀!人家長翅膀的,你能飛嗎?”
蒙旭看了鳥兒送來的信,對我說:“我們陛下來信問候公主了,我得去給公主說一下。”
我喝著熱騰騰的奶茶,啃著新烤出來的饃,胡亂點了點頭。
蒙旭走了幾步,又跑回來問我:“聽說你和封統領吵架了?”
我盯著這個草原壯漢瞧。看不出來這人原來這麼八卦嘛。
“也不是吵架。我們倆的交談方式就是那樣。”
蒙旭嘻嘻道:“你們南梁男人真奇怪,居然會和女人計較。”
是呀!我連忙點頭,“他那個人,簡直像個婆娘,什麼雞毛蒜皮的事都愛管。”
“你是郡主,他只是個小官。他怎麼管得到你頭上?”
“他自大狂妄呀。”我損封崢損得很開心。
蒙旭用力點頭,“你們南梁男人真不尊重女人。”
“是呀,他可瞧不起我了。”
“那是他傻。”蒙旭朝公主帳篷走了幾步,又回頭對我說,“是他不懂欣賞你的好。你不要傷心。”
蒙旭大搖大擺地走了,留下我傻傻地坐在原地,慢慢回味他那最後一句話。
我傷心?我傷心個毛啊!
又走了幾日,一路平安。除了我和封崢一直冷戰不說話外,也沒有什麼其他事。
那夜我喝多了羊肉湯,睡下後覺得燥熱,便爬了起來,走帳篷走走。
外面已是一片安靜。草原曠野,天高地闊,此刻渾沌如一體,黑暗中只聽得到蟲在低鳴。頭頂,缺了一角的月亮高高懸掛在天空之中,明淨的夜空裡,除了月亮,就只有天邊那顆永遠明亮的天啟星。
我深深呼吸著草原上帶著青草芳香的空氣,空氣冰涼,嗆得我咳嗽。
簾子忽然一動,小金從帳篷裡竄了出來,撲著我的小腿,喵嗚地叫個不停。
“怎麼啦?”我把它抱起來。小貓又抓著我的頭髮,一個勁在我懷裡撲騰。
“奇怪了。吃錯東西鬧肚子了嗎?”我抱著貓走進帳篷,忽然感覺到不對。
那感覺起初很模糊,是我多年來山林生活中培養出來敏銳。然後我的腳就感覺到大地有輕微的顫抖,那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的震動。
我衝出帳篷,舉目四望,可是周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
衛兵過來問我:“郡主,出什麼事了?”
我問:“你沒感覺到嗎?”
“感覺什麼?”
夏荷她們被吵醒了,從帳篷裡鑽了出來,“郡主,可是哪裡不對?”
我也說不上來,乾脆朝封崢的帳篷跑去。
我剛跑到他的帳前,封崢就從裡面跑了出來,居然衣衫端整,頭髮都沒亂,顯然是和衣而眠的。
他一見我,就問:“你也察覺了。”
我急忙點頭,“怎麼回事?地震?”
這時蒙旭也帶著衛兵大步趕了過來,張口就說:“有人朝這邊來了,來者不善。”
封崢立刻轉頭對我說:“你趕快去保護公主。”
我點了點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