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我搖醒,餵我吃藥什麼的,我都沒再說話。我又開始發冷,不停地打擺子,裹著厚被子還覺得冷。封崢一直在我身邊和我說話,讓我放鬆一點。可是這種反應又是控制不住的,把我打昏了我還是要哆嗦。
“那麼難受嗎?”他眉頭緊皺著問。
我努力翻了一個白眼給他,話也說不出來。
他好一陣沒出聲,忽然伸出手來,把我連人帶被子抱在了懷裡。
我不是不驚訝的,但是實在是哆嗦得厲害,根本沒力氣和他抗議。只是他這麼一做,我還真覺得暖和了點。有人抱著,也實在是舒服許多。
封崢很小心翼翼,我靠在他懷裡覺得很舒服,鼻端又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香氣。漸漸的,我不再哆嗦了,熱度又上來了,我重新陷入昏睡中。
我這一睡,又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就醒了。
張開眼一看,只見自己置身一片雲霧之中,身子也輕飄飄的,什麼發冷發熱,什麼頭暈嘔吐,統統消失不見了。
我心想,糟糕了,不會是病死了吧?
正納悶著,忽然見前方雲山霧海之中亮起一道光芒。那團柔和的光暈慢慢靠近,到我跟前,我這才看輕那是一名男子。
他身穿白衣,修長倜儻,姿態從容,那容貌竟然是出塵的俊美不凡。那人不過二十多歲,長眉鳳目,鼻樑高直,薄唇似乎帶著一絲笑意,目光清澈溫潤地望著我。
我呆呆看著他,大半的神智都飛到天外了,腦海裡還有一絲殘留的理智在發問:怎麼莫名其妙夢到這麼一個絕世翩翩佳公子?
那人看著我,脈脈不語,那雙溫潤的眼睛裡盪漾著清光,簡直可以讓人一頭醉死在裡面。
被一個仙人般的俊秀男子這樣注視著,足夠讓我心跳臉紅了,不過他老不說話,莫非是等我主動打招呼?
於是我清清喉嚨,打算過去嫻雅得體地行個禮,那神仙哥哥忽然抬起了手。我這才注意到他兩手攏著,似乎拿著什麼東西。
神仙哥哥微微一笑,氣質清華,他白玉一般的手如蓮花一般展開,左手的手掌中央,託著一枚晶瑩剔透的金色小印。
我大驚,朝前邁了一步,然後就醒了過來。
這下才是回到了現實世界裡,床還是那張床,房還是那間房,封崢一張憂心忡忡的臉就湊在跟前。
他在我大叫非禮之前及時把腦袋縮回去了,一臉關切地問:“你覺得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我這才發覺一身汗膩膩的,裡衣已經溼透,非常難受,但是身上不熱了,頭也不那麼難受了。
封崢扶我起來,給我灌了一大碗湯藥,一邊說:“你都昏睡了兩天一夜了,我很是擔心,好在你終於不再發熱了。”
我嘴裡苦不堪言,忙對封崢比劃。他又端來準備在一旁的蜂糖水餵我喝了幾口。
“這蜂蜜衝藥性,你少吃點。”
我叭嗒叭嗒嘴,終於開口說:“正見到神仙哥哥衝我笑,就醒過來看到你了。”
封崢怔了一下,柔聲說:“你做夢的吧?”
我十分遺憾,道:“也只有夢裡才有那麼美的人了。”
封崢撇了撇嘴,好一陣沒說話,然後才告訴我:“昨天蒙旭的親兵和公主的信使都來了,說他們接到我們的信後,已經出發繼續北上。因為你病著,我也有傷,就和他們商量了一下,在這裡稍微休養兩日再出發。”
我對這個安排沒有異議,只是有點擔心地問:“我爹不知道這事吧?”
封崢苦笑著攏了一下披我身上的衣服,“你以為瞞得住你爹?我們能瞞住外人,說被擄的是個小宮女就已經不錯了。公主那邊一早就派了人飛馬回去告訴你爹你獲救的訊息了。”
我的頭疼又回來了,五官全皺做一團,汗一個勁往外冒。這下真死定了,我這頓鞭子橫豎是逃不掉的了。看來我回國之前要先給師父寫信,叫他速速來救命才是。
一想到我爹,就想到他派給我的偷竊任務,然後就想到了我剛才那個夢。略去那個神仙哥哥不說,美人手裡的那枚印,卻是和我爹當初在我臨行前給我看的國寶的仿製品一模一樣。如果不是我病得太厲害了腦子抽經胡思亂想,那麼就是這個夢給了我點暗示。
暗示什麼呢?暗示我鎮國之寶在一個帥哥手裡嗎?可這樣的美人,若凡塵中真的有,怕也不是平凡之輩,我又怎麼去他手裡偷寶物呢?
想來想去,最後的結論,就是我們南梁那國師純屬腦袋抽風,好端端的哄著皇帝尋什麼寶,心思都用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