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卻是以剛畢業的新生居多。
看著校方給出的課程表和學生名單,林海民真是萬分糾結。
她前一段時間沒怎麼關注輿論,現在剛剛才知道那些非專業人士早已經開始炒她的“多宇宙解釋”了。其實那個解釋也沒什麼更大的實際意義,因為多宇宙事實上現在是無法被科學手段檢測出來的。但是比起波函式解釋,“多宇宙”聽上去更易懂,而且更玄乎。用那些人的話說,就是更“浪漫”。
林海民覺得他們一定是理解錯了。多宇宙雖然是說能夠在不同的宇宙裡形成很多個“你”,但那些“你”和現實中的你是完全無法以任何方式聯絡的,因而對現實中的人們而言也就沒有什麼意義。當然,這種話是不宜對公眾說的,何況林海民也並沒有對不知量子力學為何物的人普及量子力學衍生的猜想解釋的習慣。
可是正因為非專業人士對MWi(多宇宙解釋)的誤讀,讓林海民這個原本是研究天體物理中黑洞的人竟然同周聞昕一起進入了公眾的視野。她原先的黑洞和廣義相對論相關研究因為大多數人並不知為何物而直接被忽略,反而是MWi被眾多科學素質不佳的記者和遠離物理學的文學家拎出來大說特說,甚至還有人簡直要以為人類已經找到了所謂的“平行世界”,還有關於陰陽五行的非科學理論也紛紛和MWi掛上了鉤。
這也就間接導致了,引橋課程裡報了林海民的專業課的學生中性別比例嚴重與報名其餘教授們課程的學生不符。在這個很少有男學生真的會去學理論物理學的時候,報了林海民課程的竟然有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是男生,這已經干擾到了其他物理學課程的性別比例。如果這種事兒在戰前的學校發生,那校方恐怕會人為調整一下課程安排,讓相同內容的每一門課學生性別比例趨於一致。但作為引橋課程本身就不是很嚴格,所以那些人只是對林海民意味深長地笑笑,並沒有設法改變什麼。
林海民很想吐血——戰時她都沒有吐過血,戰爭勝利之後卻越發頻繁地想吐血了——她教的課程並不是量子力學,而是廣義相對論啊!廣義相對論和MWi哪有半毛錢關係,那些學生開學之後恐怕會很失望吧。
而戴子旭倒是很高興那些男學生都被林海民吸引過去了,給她剩下的大都是些從前學過些許物理學的姑娘。不過林海民倒是懷疑,之所以報名戴子旭的課程的是些有基礎的學生,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聽說了這位物理學家設計裝死又幹掉數名白鷹士兵穿越雪海送回核裝料資料的英勇事蹟,那些自認為學業成績不佳的學生都不敢貿然報她的課了吧。
相比於林海民是因為MWi而廣受浪漫主義的男孩子的歡迎,周聞昕則是令人驚訝地同樣收穫了大量男學生。要在以往有這麼多男孩子報量子力學課程都是不可思議的,但周聞昕的課程名單裡卻是幾乎充滿了男孩子的名字。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周聞昕在她十幾天前的婚禮上讓人“驚豔”了一把,此時眾多男孩子都是衝著臉去的。
林海民對此有些不快,她覺得這是那些人在消費周聞昕。也不知到底是哪個手欠的拍了照片發到當地報紙上,才讓那麼多人都看到了周聞昕的真容。
“這是屬於隱私權的一部分,應該受到保護。”在衛國大學湖邊餐廳吃晚飯時,林海民頗有些不爽地發表了她的看法。
“我的天,還要保護?”安東·科羅溫笑著說道,“別人想要曝光自己還來不及呢。”
“聞昕是物理學家,又不是演員。”林海民對那些當地媒體相當不滿,“那些人曝光她的婚禮,已經導致了別人消費她的外貌多於真正的研究成果。”
“都不說那些外行,就連學術界的人,她的研究成果又有幾個能看懂的?”安東·科羅溫不贊同地說道,“消費不了研究成果,就只能消費相貌這些外在的東西了。何況,海民姐,你怎麼知道聞昕姐不希望別人追捧她的相貌?”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這時候周聞昕突然開著她的電動輪椅向湖邊餐廳駛來,“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子曰汝安知魚樂雲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我知之濠上也。”
安東·科羅溫不禁蹙起眉:“好吧,我知道了,你們倆是豐洲人。現在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
周聞昕突然在木橋中間的最高處停了下來:“這幾句話本質上是在討論由現象推及真理是否實在可行。即討論是否能夠從魚的姿態的表象得出魚是否樂的客觀內在真相,以及相同地是否能從‘我’的表象得出‘我’是否知的客觀真相。如果不可,則‘子’也無法透過‘我’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