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她問他,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他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把她留在了原地。
原來如此。
木安安的孩子是他的孩子,而她的孩子,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原來如此。
她眼睜睜的看著晏如修帶著大片保鏢順著繩子下去營救木安安,她眼睜睜看著方成帶來的人走過來,強逼著她走了過去。
她已經做不出反應了,她一直盯著晏如修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了。
她聽到方成在她耳邊笑道:“易總真是有情有義,對待糟糠之妻還不如一個有名無實的情。婦。”
對啊,有情有義。
這就是晏如修對她的有情有義!
這就是他說的,生死與共!
這就是他說的,再也不放棄!
她只覺得心口有一股烈火在熊熊灼燒,她眼前是一片血霧,再也看不清晏如修的身影,她不知道,此時此刻,她的口嘴裡正緩緩流出鮮血。
“方總,她,她……!”
有人在她耳邊驚恐的叫了起來。
“糟糕!快拍暈她!”
最後,她眼前一黑,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晏如修來到谷底水潭,木安安果然就被繩子吊著懸在水潭裡,水潭並不深,只到人的膝蓋處,只是從上面看下去,有點深不見底罷了。
木安安見到晏如修過來,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她嘴裡塞著東西,出嗚嗚的叫聲,嘴上乾涸的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保鏢立刻過去給她鬆了綁,木安安拔掉嘴裡的破布,哭著撲了過去,“如修,你終於來了!”
她臉上一片青白交加,看起來悽慘無比,好不可憐,她大聲的哭了起來,抱著晏如修不鬆手:“我就知道會來救我!我就知道!嗚嗚嗚……”
晏如修看了看她的身子,低聲問答:“你小產了?”
木安安一愣,她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血跡,搖了搖頭:“不是。流血是石頭劃破的,他們拖著我出來,山路上的石頭把我的腿弄破了,現在沒事了。”
“……”晏如修愣了一愣,他只覺得腦袋哄哄作響,一把扯開了木安安,往懸崖上爬去。
等他們一群人再次上了懸崖,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方成的群人,早已經不見蹤影。
“如修?”
木安安在他身後輕聲叫他。
晏如修在四周觀察了一下,然後轉身往叢林深處跑去,並未回答她。
幾名保鏢看晏如修往裡跑去,也紛紛追了上去。
十幾分鍾後,他跑到了一處懸崖邊,前面已經無路,四周是叢林,只有懸崖上突出一塊石頭,上面還殘留著一抹未散的灰燼。
他站在懸崖邊往下面看去,只見下面雲霧繚繞,懸崖峭壁,寸草不生,別說是看見谷底,根本就連職業攀巖者也無法下去。
他回頭看著那灰燼,知道這原先一定是有一條長繩,方成那群人就是藉著繩子下了山谷。但是現在長繩已經被燒成灰燼,無論是回去再找一條這樣的繩子,還是另尋路徑下去,都已經來不及了。
他站在懸崖上,茫然看了一圈,並沒有現任何一處可以下去的途徑。
他有點愣住了。
這裡崇山遍野,就算這兩天派人過來搜尋,也根本就不可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