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奸”,更揚言要人肉她。
林霂氣不過,撥通了關怡的電話:“有沒有辦法查到水軍的來歷?”
關怡回答得很實在:“水軍受僱於網路公關公司,網路公關公司又受託於蕭淮的死對手。除非你能鎖定蕭淮的死對頭是哪些人或哪些機構,否則無從查起。”
關怡追問:“你有懷疑的物件嗎?”
“我懷疑是季雲翀,但我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我一個人勢單力薄也不能拿季雲翀怎麼樣。”
父母過世之後,林霂已經很少像現在這樣脆弱不安,絮絮不休地念叨:“關怡,我是不是拖累蕭淮了?季雲翀曾經說要看著我和蕭淮分手,我怕引起蕭淮的不痛快就沒有透露這句話。如果我沒有那麼專注在工作上,如果我能及時察覺那些失實的報道,也許,也許……”
她的心口充斥著無盡的自責,說不下去了。
關怡連忙安慰好友:“蕭淮是金融行業首屈一指的大人物,你要相信他處理突發問題的能力。反倒是你,一個人住在老洋房難免胡思亂想,要不來我這兒和我住幾天?”
“不,我要留在這裡等蕭淮。”
這樣的念頭支撐著林霂一個人住在空蕩蕩的老洋房,直到忽然一日,她接到了leo的來電,告知她開啟電視,觀看實時新聞釋出會。
透過液晶螢幕,林霂終於看見了闊別整整兩週的蕭淮。
這是在外灘三十四號舉行的一場擴大的新聞釋出會,幾十家國內外媒體都來到了會場。蕭淮是外籍人士,全程用德語回答記者的提問。
第一個問題,是否承認去年做空澳元。蕭淮的回答是僅僅看空,從未實質做空。
第二個問題,關於全球最大上市對沖基金中國區負責人被警方帶走的看法。蕭淮的回答是,無可奉告。
第三個問題,是否承認涉嫌聯合境外金融機構做空中國?蕭淮的回答是,這個問題將在接下去的環節中作出回應。
三個問題回答完畢,蕭淮不再接受提問,而是發表宣告。
“個人及個人名下的對沖基金從來沒有阻礙中國地區經濟的健康發展。”
“避免影響德意志投資銀行在中國地區繼續開展正常友好的投資業務,即日起,本人卸任中國地區常務董事之職。”
會場裡的記者們反應平淡,彷彿早就預料蕭淮會引咎辭職,電視機前的林霂卻震驚了。
蕭淮停頓會兒,從容不迫地開口:“還有件事需要宣佈,不是由我本人,而是有請下任常務董事告知各位。我很高興在短暫的任期之內促成了這件事,也算是為中外醫藥企業合作提供一個良好的例項。”
蕭淮離席,一位金髮碧眼的德國男子走上主席臺,開始了措辭嚴肅的講話。
“在上任常務董事的積極努力下,德國默克醫藥公司將增持中西藥業集團20%的股權。如此一來,中西藥業集團將實現外資控股,並將涉足優質農業、生物醫藥、高技術產業投資等多個新興產業領域。”
“相信透過專案投資、股權投資等多種投資方式以及鼓勵員工持股等資本運營手段,中西藥業一定會逐漸發展成為一傢俱有廣闊的發展前景的醫藥大集團。”
這是讓人始料未及的突發新聞,全場譁然,議論紛紛。
按照新任常務董事的說法,默克醫藥公司持有20%的股權,再加上中西藥業的大股東是絕對不可能讓出其34%的股權,54%的絕對控股地位不可撼動——東盛集團無法強行收購中西藥業,收購計劃徹底失敗!
不僅如此,中西藥業的股價勢必大漲。
林霂目不轉睛地看著螢幕裡的蕭淮,望著他那張波瀾不驚的面孔,喉嚨就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分外感慨。
滿世界的人都在熙熙攘攘,緊緊張張,有的追名逐利忙著攻擊和汙衊,有的渴望大紅大紫卻不停地抱怨和發牢騷,蕭淮與眾不同,化沉默為行動,又用行動代替語言,認真工作直到卸任的最後一刻,給了那些看他笑話的人一個最有風度的回應。
此時新任常務董事已經做完陳詞,對記者們說道:“投行高層有意將調回慕尼黑總部,暫避謠言不願意離開這裡,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請各位筆下留情,為他多寫幾句公平公正之言……”
林霂沒有聽完,迫不及待地奔出洋房,搭上計程車趕往外灘三十四號。在那裡,記者仍未散去,想以最快的速度把訊息發回報社、網站、電視臺,並將蕭淮卸任後走出大樓的畫面傳播到所有人面前。
也許,明日的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