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淮沒有再處理工作,靜靜地看她一會兒,見她睫毛撲簌輕顫,不禁打破沉默:“如果你睡不著,可以和我聊天。”
她沒有吭聲。
蕭淮又等待了片刻:“如果你不反對,我有些話想說給你聽。”
她囁嚅嘴角,還是沒有說話。
“你和季雲翀發生爭執時,電話沒有結束通話,我聽到了你和他的對話。”蕭淮強調一句,“所有的對話。”
“你睡著後,我試著聯絡季雲翀,但他不肯接聽。”
“我發了條訊息給他,說你現在在我這裡,請他務必派人將你的行李和護照送過來。如果他不同意,我會去領事館幫你補辦護照。等你拆線,我們再一起回國。”
林霂睜開眼睛,訝異地望向蕭淮。
“不過我有件事不明白,季雲翀說‘他一次次坐在輪椅裡看見你提著行李箱走進機場’,他怎麼了?出了什麼意外?”
林霂沉默半晌,只好道出實情:“季雲翀的膝蓋曾經在車禍中遭到過重創,這兩年反覆感染,情況嚴重到有可能截肢,於是我陪他來慕尼黑治療。幾經波折他保住了膝蓋,但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期。在那段時間裡,我需要工作,又要陪他複診,所以在上海和慕尼黑之間來回奔波。”
“為什麼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這些事?”
“我見到季雲翀的那天是情人節,也是你的生日,我猶豫著該不該在那一天告訴你,你當時在電話裡說要處理緊急工作,我就沒有說出口。稍後你稱工作忙,訊息回的少,電話也接的少,我完全找不到機會和你當面講清楚這件事。再後來……我們徹底斷了聯絡,也就無從說起了。”
林霂說完看看蕭淮,見他面無波瀾,分不清是不是冷冷淡淡的樣子,內心難受,嘴上卻懂事地說:“反過來想想,如果我是男人,正和一個女人發展感情,突然得知那個女人的前男友是我的好朋友,心裡也會覺得不舒服,所以我能理解你那時疏遠我的決定。”
話是如此,一股子苦澀的情緒從胸口化開,她的眼眶微微泛紅:“你有些話想對我說,是不是想問季雲翀回來了之後,我對他究竟是什麼感覺,我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蕭淮看著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