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雨桐對中式婚禮的印象限於電視裡頭那樣,鳳冠霞帔,一身大紅色,新郎也是一身紅色,胸前還要綁大紅花,看起來喜慶也有些喜感,也不知道顧西弦穿上這樣的新郎服會是什麼效果。
這麼一想,竟然有些期待起來。
雖然鄭暄是跟顧建瑄商量的,不過顧建瑄卻沒有自己拿主意,笑著道:“這個考慮是應該的,畢竟一生一次的婚禮,當然要圓圓滿滿的才好,西弦。雨桐,你們覺得呢?”
她轉頭看向顧西弦,詢問他的意見,顧西弦看到鄭雨桐眼裡的期待,唇角微勾:“好,都聽二叔安排。”
“嗯嗯,我也是的,辦兩場也很不錯。”鄭雨桐笑著說。
“那就這麼決定了。”鄭暄已經預料到他們不會拒絕,因而道,“我這邊認識一些蘇繡的老師傅,等初五之後有了空,我就把他們叫過來,量一下尺寸,現在天氣冷,雨桐刀口還沒長好,婚禮就往後拖一拖,四月份舉辦如何?”
這個提議顧西弦比鄭雨桐回答的還要快一些:“好。”
快到鄭雨桐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臉微微紅起來,只不過這個想法不適宜拿出來席間說,因而只能自己默默埋起來,等回房間後再說。
鄭暄認識的人多,自然不乏會看風水算命的,早就算好了日子,雖然這些東西聽起來玄乎,不能盡信,不過國人還是喜歡算一下的,因而他們一商量,覺得時間剛剛好,就定在四月十六號。
還有兩個多月,準備起來也不會太倉促,可以好好辦一下。
之後國外的婚禮,就定在四月二十號,也是極好的日子。
因為晚上還要守歲,吃過中午飯鄭暄就打發他們去睡午覺,將顧安辰哄睡了之後,鄭雨桐回了房間,對著坐在床上看書的顧西弦微微眯起眼睛:“你為什麼答應的那麼痛快,嗯?”
顧西弦合上書,俊美的眉眼掃過來,鄭雨桐就控制不住的心頭狂跳起來。
“你那時候刀口長好,大概可以過一個很美好的新婚之夜。”顧西弦帶著笑意說道。
“果然是這樣。”鄭雨桐臉不爭氣的紅了起來,瞪了顧西弦一眼,“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飢渴?”還以為他清冷的模樣是禁慾系呢,完全被他的外表騙了。
“古人云,食色性也。”顧西弦回答,“你讓我吃了這麼久的素,總該補償一下。”
“想得美。”鄭雨桐色厲內荏,氣勢不是很足的說道。
“好了不鬧了,過來睡一會兒。”顧西弦走過去替她除了衣服,打橫抱起來輕輕放到床上,接著自己也躺在她的身邊。鄭雨桐非常順從,枕著他的胳膊沒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還做起了夢。
夢裡,笑的慈祥的鄭伯安對鄭雨桐道:“孩子,你不要內疚,爺爺沒有怪你。”
鄭雨桐在夢中流眼淚:“對不起爺爺,對不起。”
她在鄭伯安過世後從來沒有夢到過他,不知道是不是鄭伯安不肯原諒她,不肯出現在她的夢裡,但是今天中午,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會夢到。
她伏在鄭伯安懷裡,哭的不能自已,鄭伯安笑著安撫她:“爺爺真的不怪你的,你跟戎兒都是好孩子,好好跟顧西弦在一起,他值得你託付終身。”
依舊是之前那麼溫暖的語氣,鄭雨桐幾乎以為這就是現實。
她抱著鄭伯安哭了很久,直到顧西弦將她搖醒她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在做夢。
而她的眼淚將他手臂的衣物都打溼了。
“怎麼了?”顧西弦擔憂關心的問道。
“夢到爺爺了。”鄭雨桐情緒還是沒有調整過來。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趴在顧西弦懷裡甕聲甕氣的說,“我夢到他不怪我,還祝福我們兩個,我不知道這個夢是不是我潛意識裡想要得到他的原諒才做的,但是做的很真實,如果他還在該有多好。”
鄭雨桐敘述的有些語無倫次,顧西弦卻能聽懂,他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一直溫柔抱著她,低聲道:“他本來也沒有怪你,不要太過內疚,他若是知道你過的不開心,想必在天上也不會開心。”
鄭雨桐眼淚又刷的流出來了。
好一會兒,鄭雨桐的情緒才平復下來,顧西弦的衣服是神色的,溼了一大片,她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因為一個夢哭什麼的,但是鄭伯安真的是她此生最大的遺憾。
顧西弦又抱著她安撫了一通,才讓她好起來。
晚上的時候,路易斯在院子裡放了漂亮的煙花,鄭雨桐只讓顧安辰看了一小會兒,就將他抱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