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問道。
她自小長在南方,自然是沒有瞧見過北平的冰糖葫蘆,雖是在北平住了一年有餘,可大多數的日子便是待在官邸裡,就連出門,也都是去一些起士林西餐廳,瑪倫薩俱樂部之類的地方,類似這種街頭巷尾才會有的糖葫蘆,她的的確確倒是沒有吃過。
“吃吧。”賀季山笑著,將糖葫蘆遞到了她的手裡。
沈疏影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她輕輕的咬了一口,只覺得唇齒間又酸又甜,酸的鮮脆,甜的糯人,帶著些許的粘牙,十分的可口。
“好吃嗎?”賀季山見她吃的開心,唇角也是噙著笑,溫聲問道。
沈疏影輕輕嗯了一聲,嘴唇便沾上了些許的糖汁,亮晶晶的,賀季山瞧著,眼底卻是忍不住的暗了下去,他俯下身子,將她唇角的冰糖吻去,望著她倏然紅下去的小臉,他開口,聲音是無盡的溫存。
“先下去吃飯,明天我就讓老張送你去百貨公司。”
沈疏影心中一動,“真的嗎?”
賀季山便是笑了,他沒有說話,只捏了捏她的臉頰。
望著男人眉宇間的寵溺,沈疏影悄悄移開了自己的目光,臉頰上的紅暈卻是經久不散。
………
婚期一天天的臨近,官邸裡的僕人每日裡忙來忙去,就連前院與中院的侍從們也都是忙的不得了。
蕊冬端著一碗燕窩,悄悄上了西樓,推開房門,就見沈疏影正安安靜靜的坐在繡架前,正垂首繡著一副百鳥朝鳳。
蕊冬知道這是江南的習俗,女孩兒家在出嫁前,都是要自己親手繡上一副繡品,好當嫁妝的。
她瞧著,心裡便是一喜,只笑眯眯的上前,將那碗燕窩放在了沈疏影身旁,輕聲勸道;“小姐仔細眼睛,先吃些東西在繡吧。”
沈疏影搖了搖頭,唇角噙著笑渦,小聲道;“眼見著婚期越來越近了,可我這還有大半沒有繡好呢,自然要趕工了。”
蕊冬依然是笑嘻嘻的,“那小姐慢慢繡著,奴婢先下去了。”
沈疏影輕輕嗯了一聲,直到蕊冬離開了房間,將房門為她帶上,她方才放下了手中的針線,躡手躡腳的走到了窗前,將窗簾悄悄的開啟了一條小縫,果然看見蕊冬一路走到了雨廊下面,而一個軍裝侍從便是等在了那裡,見蕊冬出來,遂是迎了上去。
不知蕊冬和他說了什麼,侍從點了點頭,繼而轉身向著前院走去,看那樣子,便是去向賀季山彙報的了。
她知道,他們一直在監視著自己。
見蕊冬回頭向著自己的窗戶看了過來,沈疏影嚇得趕忙將窗簾鬆開,一顆心卻是忍不住怦怦直跳。
離婚期不過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她在屋子裡猶如困獸般的走來走去,想起薄少同,頓時只覺鼻尖一酸,就差要落下淚來。
自從回來後,沈疏影便再也不曾提起薄少同,她知道,若要賀季山知道自己打探薄少同的訊息,那隻會是百害而無一利,甚至會害了薄少同的性命!
她蜷縮在牆角,將自己緊緊地抱住,一顆心卻是抽的死緊。忍不住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絕望的痛楚猶如猙獰的野獸,撕扯著她脆弱的神經,只讓她覺得自己再也沒有了指望。
她閉上眼睛,滾燙的淚水便是再也忍耐不住。爭先恐後的往外冒。
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聽到一聲嘆息,沈疏影全身大驚,眸子裡滿是恐慌,抬頭看去,卻見一身藍布大褂的柳媽正靜靜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柳媽,您什麼時候來的?”沈疏影慌忙擦去自己臉上的淚水,從牆角站起了身子。
望著她被自己咬的鮮血淋漓的唇瓣,柳媽不由得心疼道;“小姐,你這心裡究竟是有多苦,才能將自己咬成這樣?”
沈疏影生怕她會將這一幕告訴賀季山,趕忙道;“柳媽,我沒事的,馬上就是婚期了,我只是有些緊張,你不要去告訴司令。。。。”
柳媽也是見過世面的老人了,對她這一番的說辭實在不會相信,她搖了搖頭,無奈道;“這段日子,老奴見您和司令都是和和氣氣的,感情越來越好,我本以為您是下了決心要和司令好好過日子了,誰成想,小姐,你和老奴說實話,這段日子,您是不是都在騙咱們?”
079章 上來,我揹你(感謝箐箐木的皇冠)
沈疏影雙眸通紅,臉色更是如雪一般的蒼白,她的嘴唇顫抖著,一聲;“柳媽”剛喚出口,便是抑制不住的掩面而泣。
柳媽見她這副樣子,心中早是有數,她將沈疏影扶到沙發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