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沉默對於尚處在暴怒邊緣的人來說,反倒沒有寧和的作用,反而是如同往一場火中澆上火油,讓它越燒越旺。如同此時的齊愷豐,只見他臉色青鬱,疾言厲色的道:“不說你就以為我沒辦法查出了?我倒是要看看這個男人是何方神聖,讓你這麼違逆父母!風光無限的娛樂圈明星,若是在娛樂圈裡站不住腳,我看他拿什麼風光!”
齊母實在看不下去了,出言道:“愷豐,真真是我們的女兒,不是你工作上的下屬!”她心中也是極氣的,任何一個母親在聽到女兒滿口謊言時,恐怕都沒辦法不生氣。她望向齊雪真,目光滿是責備:“真真,你讓媽媽有些失望。我從來不會想到,原來自己的女兒會為了一個男人而變成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好好說清楚,要不我就問小罄了。”
齊母發話,齊愷豐怒氣斂去許多,又重新坐了下來。這次他沒有說話,但同時也在觀察著齊雪真的神情。
齊雪真沒抬頭,其實到了如今,她卻覺得心頭一鬆,反而不懼了。她鎮定下來,回道:“我們在一起有將近一年了,可我喜歡他,卻有六年多了。”
齊愷豐沒有暴怒,只是痛心疾首的說了句:“女生外嚮!”
儘管齊雪真覺得自己和白琤交往一點錯也無,但她還是內疚,內疚於自己作為女兒,不該欺瞞父母。她接著說:“爸爸,我知道這樣做是我不對,我願意接受懲罰。只要您能答應我和他繼續交往,我以後都聽您的。”
齊愷豐原本已散的怒氣此時又因齊雪真的這句話聚攏,他拂袖離去前扔下一句話:“娛樂圈的男人你就不用想了,將來就算要嫁,也得是家世清白前途有為的青年才俊。至於這種隨身攜帶緋聞碎語的明星,當了我的女婿落我的臉!你給我好好反省,不準再和那個男人見面,否則我不介意給他幾分顏色瞧瞧。”
齊雪真也霍然起身,不跪了!她對著齊愷豐的身影大聲道:“我就是要嫁給他,除了他,我誰也不嫁!”
這樣的話,並沒有換回齊愷豐的怒喝,而是激怒了齊母。齊母冷聲道:“齊雪真,我以前是怎麼跟你說的?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你再這麼無理取鬧,我就立刻凍結你的銀行卡信用卡!現在回房去,沒我的准許不準出來。”
齊雪真不作辯駁,回房了。
而齊母坐下來,揉著眉心,滿是疲憊。
此時已是晚上六點過了,齊老先生在保姆的攙扶下回了小樓。一進客廳,便看到兒媳婦一臉愁容,用柺杖敲了敲地面,問:“怎麼回事?”
“翠玲,你去廚房做飯,時間不早了。”齊母見到了齊老回來,臉色好了許多,但沒立刻回答齊老的話,倒是先支開了齊老的保姆翠玲。
保姆扶著齊老坐到齊母對面,之後才道:“太太,我現在就去。”
等客廳只剩二人時,齊母才道:“爸,我要跟你一件事,和真真有關的。”
“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
☆、齊大非偶
看完桌子上一沓資料,深陷在棕色皮椅裡的齊愷豐一臉的喜怒不辨。
他已經知道了四月尾和女兒同去巴黎的男人是何方神聖。他原以為那只是個簡單普通的娛樂圈明星,比一般明星紅火了些,錢也賺的多了些,但充其量也只是普通市民而已。又或者,在他看見“白琤”二字時,他便想起了女兒十七歲那年的生日。那一年她是X省201X屆的高考文科狀元,A市電視臺來採訪,他最後也看了那捲攝影帶,在看到她說欣賞一個娛樂圈的明星時,他那時就起了心思。以為她也只是一時喜歡,為了送她一份特別的生日禮物,所以他特地讓岑秘書幫他私下找了那個明星的經紀人。要了親筆簽名照,生日那晚送給她時,她果然很開心,甚至沒有對其他禮物投去一絲注目。
誰能知道,原來那樣的心思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埋在了心底許多年。也許是女兒掩飾的夠好,在保持了學習成績後,又能在他們面前完美的掩飾情緒。又或者,是他們以為她懂事乖巧,做事自有分寸,又從不與任何一個男孩子接近逾越,所以疏忽了一個千古不變的真理——“少女情懷總是春”。原來在女兒十幾年的生涯中,親人並不是唯一,小女孩也有自己憧憬的愛情。
得到這個念頭的齊愷豐心裡微微泛酸,他怎麼會讓自己唯一的女兒與一個他從未見過也從未了解的男人交往?甚至是以後嫁給他?若那個男人是人中龍鳳,卻不是良配,他怎能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發生?
儘管白家把白琤的家世掩藏的夠好,但想要探查一個人的秘密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