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出現面前。
只是這樣的感覺而已啊!這樣──就能稱之為愛嗎?
這樣的威覺就是愛了啊,這樣對他深深的眷戀就是鍾情於他的證明!季海籃,為何你還倔強地不願承認?
因為他不愛她,因為他不想再見到她,因為他不可能想與她這種浪蕩女人有所牽扯!
她是在黑薔薇蒙著面紗、大跳豔舞的冶豔蕩婦,是一次點兩名男人為她服務的性變態,就算他不知道不在意,她也不可能厚顏地再與他共處一個屋簷下。“語莫不會接受我的。”她喃喃地說,淚水靜靜地、一顆顆地碎落。“因為我做了那種過分的事。”
“你做了什麼?梅藍。”
季海藍轉頭凝望兄長,這些對她而言原是不堪而羞辱的事,但她卻願意對他全盤托出。她需要一個傾訴的物件,自從重回柏園以來,發生了許多事壓在心頭幾令地無法呼吸,她需要傾訴。
於是,她簡潔地告訴他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包括她婚後便堅持相語莫分房,包括她生下恩彤後即不許語莫再碰她,以及她在黑薔薇所見到的一切。
季海玄聽罷,好半晌不語。
“海藍,”他終於長嘆一口氣,“你怎會做出那些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季海藍搖頭,語音揚高,“就算我不是甘願嫁給語莫,就算我想報復他利用我步上政壇,我也做得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她忽然扯住他的手臂,“哥哥,你說,我是不是個可怕的女人?他們說得不錯,我確實是個魔女!我從前不明白,今夜卻總算明白了。”她拚命眨著眼,難掩情緒激動,“這樣的一個女人,語莫還肯要嗎?他還肯要嗎?”
季海玄望著她,禁不住幽然長嘆。“看樣子這是我們季家人最大的缺點,我們總讓自以為是的偏見矇蔽了我們的理智。”他搖搖頭,彷佛感觸良深,“如果不經過一番教訓,我們總不會清醒。”他語音低微、眸光沉鬱,是在責備季梅藍,也是在責備自己。
季海藍怔忡地凝望他,頭部再度劇烈疼痛起來,這次還伴隨著全身發熱、呼吸淺促。
“海藍,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吧,讓自己有機會得到語莫的信任與愛。”
“得到語莫的愛?”她愣愣地重複這彷佛天方夜譚的建議。
“驕傲的季家人經常因為自以為是而犯錯,但身為季家人,就要有改正錯誤的勇氣。”季悔玄堅定地,一字一句地說。“你是犯了錯,但逝者已矣,來者可追。”他溫柔地鼓勵她,“讓語莫看看全新的你吧,一個和從前完全不一樣的你。”
“一個全新的我?”
“對。”他點點頭,“不管你三年前究竟做了什麼,現在開始,全部重新來過。”
“可是語莫他──”她茫然搖頭,只覺得頭愈來愈重,神智也逐漸渙散,“他說以後不想再見我了。”“那是個誤會。他誤會了你今晚到黑薔薇的目的。”他微微笑著,“解釋清楚就好了。”
但季海藍只是呆呆地看著他。真的解釋清楚就行了嗎p“我現在就帶你回柏園。”
她一驚,這才發現車子正行駛在北投山區。
“不,不要!”她心慌意亂,“不行的……”
“海藍!”季海玄喝了一聲,“你沒有勇氣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嗎?”他口氣嚴厲、神情冷凝,但不知怎地,她慌亂的心緒卻隨著這一聲呼喝安定下來。
她低垂螓首,輕聲一句:“我知道了。”
柏園裡,柏語莫正一人獨坐書房,獨飲悶酒。
他不該帶她回柏園的,不該到現在還放不下她。
失去記憶前,她是個蕩婦:失去記憶後,她依然還是。
一個人的本性根本不會改變,奢望她改變不過是他痴心妄想。
語柔罵得對,他是蠢,被那個魔女玩弄在手掌心。
不會再繼續下去了。他舉起威士忌酒瓶,一口灌下瓶內剩餘的掖體,然後,泛紅的眼眸瞪著玻璃角瓶。
“季海藍,你好,你夠冷酷,但別妄想我再被你玩弄了|。”
他猛力一擲,玻璃瓶摔了個粉碎。
柏語莫搖搖晃晃地起身,眼角餘光被窗外蒙蒙雨幕中亮眼的車燈吸引。
莫非是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她還有臉回來?
他一拂衣袖,怒氣衝衝地衝向大門玄關處,拉開大門,雙手抱胸,像門神般擋在大門口。
但令他訝異的是,來者不只季海藍,還有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
“海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