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孔陽那個賤人在哪裡!”子充嘶吼一聲。
子都沉默了一陣,然後突然跪下地去,將硃紅的木盤舉在頭頂,道:“從今日起,你就是桑梓國的王,這是王璽,請王收納。”
“你真的喜歡那個侍奴?為了和他在一起,你連王位也可以不要?”子充冷冷地問。
子都沒有說話。
聽得子充句句都提起孔陽,我冰涼的心又回暖過來。我高興地想:“原來他不是沒有把我放在心上,他這麼氣憤,都是為了子都專寵孔陽而置我於不顧,他在為我打抱不平!”
“子充,子都已經讓孔陽走了,你不要責難子都了!”我勸說他。
他瞥了我一眼,又冷冷地盯著子都的頭頂,“你讓他走,是怕我殺了他吧!你捨不得他死!看來你還真的喜歡他。”
“不,子都沒有喜歡他。”我解釋。
他看著我笑了笑,嘲諷道:“不喜歡他,那他喜歡誰?喜歡你嗎?”
那有些刻薄的目光刺得我一陣難受,“不是,孔陽說子都喜歡的是另一個人,而且這個人也要回王宮了,所以子都讓他走了。”
他聽得愣住了。
看著他愣愣的臉,我也愣了:子都喜歡的人也要回王宮了,而出去多年又能回王宮的,只能是王宮裡的人,還只能是王族;而從王宮裡出去的王族,我只知道兩個,一個是上一任王后,一個就是子充,難道這王族中還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人嗎?
突然,“哐當”一聲響。
轉過頭,我看見被子都舉起的硃紅木盤摔在地上,而子都就倒在一旁。
“哥!”子充慌的跪下,將子都扶起,“你怎麼啦?”
☆、既見子充(3)
子都靠著子充的胸膛,一臉慘白,滿頭是汗,眉頭緊皺,神色痛楚。
“你剛喝了什麼?”子充猛地醒悟過來。
子都在臉上擠出一絲微笑,“不過是一杯酒而已。”
“我問你在酒裡放了什麼?醫官!快叫醫官來!”子充歇斯底里地喊道。
跪著的百官中,有人立即出了殿門。
“不用了。”子都握住子充的手,繼續微笑著說:“我飲的是鴆毒,叫醫官來也沒有用。”
“子都。”我將扶蘇放下,跪在他身邊,“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子都沒有回答,他望著子充的臉,神色柔和,滿目眷念,“子充,有一件事我還得告訴你。”他看了一眼扶蘇,又望著子充,輕聲道:“那是你的孩子,我沒有碰過她。”
子充愣愣的看了一眼扶蘇,然後緊緊地抱住子都,眼裡有淚水湧出,“你說的是真的?”
子都伸手撫上他的臉,手指輕輕摩挲著那片溼痕,柔聲說:“是真的。”
“那孔陽呢?你也沒有喜歡他?”子充痴痴地看著他。
“沒有,我沒有喜歡他。這一生,我只喜歡過一個人。”子都一直看著他的眼睛,“可是,我是王,我必須娶王后,他不體諒我,就棄我而去了,臨走前還做了一件荒唐事報復我。”
子充抓住撫著他臉龐的那隻手,泣道:“那你恨他嗎?”
“我恨他。”子都的眼裡泛起了淚痕,“我恨他一走了之,我也恨他的報復。”
“你不要恨他好不好?”子充放開子都的手,轉而撫上他的臉,“他只是看不得你和別人雙宿雙棲,所以他才會逃走;逃走前的荒唐事,那是他想讓你永遠記住他,不論什麼時候都記著,就連和別人親熱的時候都記著。”
“他還真是個任性的人啊!”子都笑了笑,眼裡的淚滑落下來,落進子充的手心,“其實,我早不恨他了,而且,我也報過仇了。”
“是嗎?”子充悲痛的臉也露出了笑容,“那你是怎麼向他報仇的?”
“月月不是懷孕了嗎?”子都看了我一眼,“我把訊息散佈出去,他聽了肯定很生氣。”
子充輕笑一聲,“對,他很生氣。他氣得覺也睡不好,飯也吃不下!”
“孔陽的事情,他也很生氣吧!”子都又笑著說。
“對,他氣得簡直想要殺人!他此次回來,就是為了質問你,為了教訓你,他還要殺了那個侍奴!”子充斂去笑容。
“子充。”子都卻還是笑著,“我一直都在想他,每日每夜、每時每刻都在想。”他的手指在他的臉上慢慢地描摹,“但我知道,他做了那件荒唐事才離開,肯定是打算再也不回來了。所以,我故意弄出孔陽的事情來,我希望他得知了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