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像這類藥品實驗室更是危險,所以必須用心巡視才行。」
這也是執行委員會的工作嘛,禮真這麼說。
「我才要問你跑來這裡幹嘛?你該不會是想擅自使用這一帶的教室吧?」
「…………」
「不可以喔。身為魔女狩獵祭執行員的我絕不會輕易……儘管我很想這樣講,但你若有什麼需要可以儘管說喔。雖然我得同行,但如果只是要從這裡摸走一些東西,我倒是很樂意放你一馬啦。」
臉上露出調皮笑容的禮真,輕輕晃動手上的教室磁卡。
這樣看起來,他一點都不像壞人。表面上是個和藹可親的好人。
然而,哮擅長窺破他人本性。也不是說他精於察知他人的思緒,而是即便初次見面,他也能單憑動物般的直覺,判斷出這人對自己究竟有害還是無害。
「學長,我能請教一個問題嗎?」
「咦?什麼事?何必這麼一本正經咧。」
「——你對小兔做了什麼?」
這個突如其來,彷佛銳利手術刀般的質疑,筆直剃向禮真。
只見禮真一臉茫然,雙眼快速眨了兩、三下。
「……呃……哪有什麼?我又沒有……」
「她很怕學長。在學長面前,她甚至發生了呼吸過度的症狀。這太不尋常了。」
「……喔喔,原來如此。不過小兔從前只要一緊張就會那樣——」
「不對。她平常還不致嚴重到那種地步。可別跟我講說學長你並未看見當時小兔臉上的畏懼表情。」
回答我,哮以視線透露出威脅之意。
禮真先是頗感困擾地輕揠臉頰,過沒多久便靜靜地低下頭。
「……真傷腦筋啊。看樣子還是得講給對小兔照顧有加的你聽才行呢。其實我一點都沒有隱瞞的意思喔?只是啊……有點難以啟齒罷了。」
禮真露出遙望遠方的眼神,開始述說過去的事情。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在第一次與小兔見面時,我對她講了很殘忍的話。一方面固然因為當時我還只是個小毛頭,但我卻說出了完全不能以此為藉口的殘忍話語。對小兔而言,那必然形成了她的心靈創傷吧。」
禮真彷佛自我警惕似地握緊拳頭。
「她……因意外事故而失去了哥哥與姊姊。原本是繼承人候選的兩人喪命後,那份壓力及延續西園寺家香火的責任,便全數落到小兔身上。」
禮真雖是輕描淡寫,但他肯定沒說謊。
這些大概全都是事實。哮的直覺如此告訴他。
「身為天明路家次子的我,十分嫉妒那樣的小兔。我上面的哥哥相當優秀,整個家族都只關心哥哥,我則是不受期待地被養育長大……所以我很羨慕因為哥哥姊姊不幸身亡而順理成章地當上主角的小兔……因此……」
對她講了很殘忍的話,禮真再次坦承。
「小兔明明因為那份壓力及責任而變成那樣子,我卻只因嫉妒心作祟而徹底蔑視她。這是事實……我無從否認。」
「…………」
「我……想要彌補以前犯下的過錯。或許你有聽說,其實我已和小兔訂下了婚約。雖是父母決定的事情……但我是認真的。」
禮真表現出真摯的態度與姿勢,伸手輕抵自己的胸口。
「今後我打算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她。娶她為妻……我則以她丈夫的身分,好好地疼愛她。因為她是我最珍貴的財產——」
「——就是這句話!」
哮斬釘截鐵地打斷禮真的發言。禮真頭上浮現問號,微微側頭感到不解。
哮則對禮真投射出一道始終未曾改變的銳利視線。
「我一直對這點感到耿耿於懷,所以才這樣前來確認……果然不出所料啊,天明路禮真。」
「……等等,你到底在說什麼?」
「收起你的滿嘴謊言吧,你已露出馬腳了。」
哮瞬間欺近禮真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小兔不是財產。假如你真心重視小兔的話,絕不會把她說成『財產』。此外,我從你的發言當中也感受不到任何感情。」
哮明白。縱使原因真如此人所說一般,一個先前把小兔逼到那種絕境的傢伙,絕不可能如此輕易就改過向善。他若真的有反省,那哮實在搞不懂他過去為何一直對小兔棄之不顧。
如果疼惜小兔的話,照理說應該絕不可能會稱她為財產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