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有人靠近,胖子也拿著礦燈去照,一照就看到了滿身是雪屑,疲憊不堪的蒼狼,他一屁股坐在我們的旁邊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埋頭吃東西喝水。
胖子問他:“老狼,情況怎麼樣?”
原來,除了我和米九兒需要留下人照顧,其他人的去雪崩的地方找霍羽八個被雪埋了的人,但從白天找到了現在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聽到胖子的問話,蒼狼就搖了搖頭,顯然還是沒有結果。我心裡一酸,中國人有句老話叫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不能讓霍羽他們就這樣被冰封在積雪之下,就說我也要過去找。
胖子說:“算了小哥,那麼大一場雪崩,埋在下面肯定憋死了,我們還是省點力氣,爭取把入口找出來,進入把這鬥倒了,然後回去給他們立個衣冠冢,每年這個時候給他們多燒點紙錢,做我們這一行的除了不怕鬼,還要不怕死。”
我讓他少囉嗦,就進帳篷裡翻找了自己的摺疊工兵鏟,然後一隻腳踩著,用單手把鏟子掰開,便放在腋下,用手電照著那邊有光的地方走了過去,胖子和老潘一看也就連忙跟上,只留下蒼狼一個人在那裡發呆。
我知道,軍人最講兄弟情義,蒼狼現在心裡的痛不比我小,而說實話我是帶著很大的慚愧和心酸,畢竟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種負罪感,讓我感覺心就好像被人用手死死地攥著,連呼吸都非常的不均勻。
等我們三個到達的時候,就看到八道身影在跳上跳下,後來才知道,當時幾乎大部分人都被雪埋了,但有人運氣好一點,躲在冰塔後被埋不深,一伸手就鑽了出來,有人則比較倒黴,他們跑的不遠,加上冰塔被雪球撞斷,所以直接就是好幾米到十幾米深,要是再受點什麼傷,肯定就無法爬上來。
我看到雪面上已經有很多的深坑,在一旁已經找到兩個失去了呼吸的屍體,這兩個人就是發丘派的,依克桑說剛剛出的,兩個人距離只有不到五米,全都是受了極重的內傷,然後被雪活活地蒙到窒息而死。
胖子撇著嘴說:“倒是你,跑的最快,雪連你的半個身子都沒有覆住。”
依克桑苦笑不語,雖然說他也見過不少的人喪生在這珠峰上,可此刻他的心裡負擔也非常的沉重,他到現在都以為我們是來旅遊的,一下子出了九條人命,這讓他也無法承受,所以胖子數落他,他也只好預設。
琦夜正在一個四米多深的雪坑下,不斷地把積雪裝進空的揹包中,然後再讓人掉上來,週而復始著,她已經拿掉的棉手套,一雙小手凍的通紅,鮮血已經染紅了工兵鏟的鐵把子幾段,失去了往日甜美的微笑,彷彿有些精神失常一樣。
說實話,看到她這樣我有種莫名的心疼,就讓他們把我放下去,我要去接替琦夜,結果胖子攔住我,說還是他去,怎麼說我都是病號,事不是這樣做的。
被胖子替上來的琦夜和我坐在一旁,她那往日嫩紅的嘴唇,此刻是乾巴巴的,典型的嚴重缺水,我把回到帳篷拿了無煙爐給她燒了水,就遞給她喝。
琦夜說了聲謝謝,才小口慢慢地喝了起來。今晚十分的平靜,卻讓人很不適應,雪崩的最深的地方,差不多有十幾米深,在那裡也開了一個洞,霍羽應該就在那片附近,此刻張玲兒等人還在挖著,我過去看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有七八米了。
在柔和的月光下,琦夜坐在雪上發呆,看樣子這次的打擊對她影響很深,我問過了才知道,原來這是她第一次帶隊,現在已經死了過半,都是她們發丘派的高手,這讓她都不知道回去怎麼跟師傅交代。
我嘆了口氣,安慰她:“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順變,只要我們把這個鬥倒了,才能對得起他們的犧牲。”
琦夜看了我一眼,忽然說:“小哥,能借你的肩膀靠靠嗎?”
我愣了愣,還是微微點頭,琦夜就靠在了我的左邊,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一閃一閃,彷彿那天穹上的繁星,一陣陣女兒香拼了命地往我鼻子裡鑽,我儘量保持仰天賞月的姿勢,在這種地方和這種氛圍之下,我也沒有太多別的想法,只覺得非常的惆悵。
這樣我們足足保持了半個小時,直到有人發現了其他人的屍體,很快又找到了五具,全部窒息而死,但並沒有霍羽。剩下的兩具難度大大增加,所有人都有想要放棄的念頭,但又覺得這樣好像太不人道,只能強打著精神繼續去挖。
這時候,蒼狼走了過來,說:“哎,都算了吧,找出來又能怎麼樣,如果能出來早就出來了,反正也是以雪掩埋,就讓他們走好吧!”說著,蒼狼對著這大片雪崩導致的積雪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