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課老師不是正式的教師,連民辦教師的身份都沒有說白了就是一個農民,一邊教書一邊還要忙地裡的農活,每個月上面給幾十塊錢的代課費。就這筆錢,還不一定能按時領到。
實在沙山村的條件過於艱苦,連民力老師都留不住,村裡面沒體例,只好請村裡唯一的一個“知識分子”羅老師代課。這種情形,已經延續了好多年。
王慧文談的這個情況,昨天向耘卻是記錄在案了,只沒想到今天一年夜早,劉市長就要親自趕往沙山村。凡事深入基層,深入第一線瞭解情況,已經逐漸成為劉偉鴻執政的習慣。
偉年夜領袖教導說:沒有查詢拜訪就沒有講話權。
劉偉鴻希望透過自己的身體力行,來帶念頭關幹部上作作風的轉復。
離開涼水鄉政fǔ不久,桑塔納就開始在土路上扭秧歌。嚴格來說,這已經不克不及稱之為公路了,只是略微開闊一些的鄉間小路,勉強可以通車罷了。一路上,處處是黃土灰塵,luǒlù的植被和被泥石流、山溪水衝出來的一道道溝壑。稱這裡為窮鄉僻壤可能不敷,叫窮山惡水就勉強接近事實。
據羅志平說,沙山村離涼水鄉政fǔ有十幾裡地。這十幾裡地,桑塔納足足跑了三十來分鐘。楊亞傑一邊死死把著標的目的盤一邊在心裡後悔,早知道這樣,就不該開二號車過來,應該開一臺吉普車o底盤高,動力強勁,或許情況會好一點。
一路bō動,終於趕到了沙山村。嚴格來說,他們達到的地址離真正的沙山村還有一兩公里,可是車已經開不進去了。楊亞傑小心翼翼地在路邊找了一處略微開闊的所在,停下了車子。
幾個人從車裡走下來,羅志平很歉然地說道:“劉市長,接下來只能走路了。”
劉偉鴻微微一笑,說道:“沒關係,多走一走,對身體有好處。”
涼水鄉東部和林慶縣夾山區九橋鄉接壤,是浩陽市地勢最高的一個鄉,地理情況與九橋鄉年夜同小異o劉偉鴻在夾山區擔負書記的時候,這樣的山路是走慣了的,不在話下。
剛一下車,一陣猛烈的山風颳了過來,向耘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從年夜學結業之後,就一直在機關工作,小身板談不上有多結實,和身強體壯的劉市長基本沒有可比xìng。
劉偉鴻瞥了他一眼,笑著說道:“向耘,待會走快點,最好走出點汗,否則你會感冒的。”
向耘便紅了臉,欠好意思地搔了搔頭。
秘書的身體比領導還差,也確實應該欠好意思。
這裡已經很是荒涼,四周鬼影都看不到一個,劉偉鴻掏出煙來,每個人了一支,年夜家點上了,羅志平眯縫眼睛,略微辯白了一下標的目的,就順著一條看上去最寬闊的土路開始向前。看得出來,羅志平對沙山村的情況,也不是十分熟悉。
這樣的窮鄉僻壤,就算是鄉黨委書記,輕易也不會來吧?所幸走出不遠就碰到一個扛著鋤頭的中年山民,羅志平便緊著向他探問學校的位置。
“哦,你們找羅老師?”
那個山民好奇地打量著劉偉鴻一行,問道。
“對對……”
羅志平便連連羔頭。
“你們是縣裡來的還是鄉里來的?”
或許是平時很少有外人來過沙山村,山民對他們很是好奇,不住詢問。浩陽縣改市沒有多久,山裡的村民還是習慣xìng地稱“縣裡”。
“對,我們是市裡面的幹部,這位就是市裡的劉市長,聽說沙山村的條件比較艱苦,專程過來視察的。老鄉,麻煩你帶個路吧。”
羅志平便急急忙忙地表白了劉偉鴻的身份,神情很是jī動。似乎劉市長能夠來到沙山村這樣鳥不拉屎的破chù所,實在是天年夜的“膏澤”。
“市長?”
山民打量了劉偉鴻一眼,滿頭霧水,顯然他不年夜明白市長是個什麼官。要是說縣長,他可能就明白了。不過見了劉偉鴻幾人衣冠楚楚的架勢,山民也知道他們是年夜人物,城裡來的幹部。當下也不再打問,轉身便走。劉偉鴻等人自然緊緊跟上。
饒是劉偉鴻體力一貫充分,在這樣崎嶇峻峭的山路上跋涉一兩公里,走到沙山小學對額角也略略見汗,至於羅志平和向耘,已經喘氣不已。卻是楊亞傑軍人身世,身體根柢好,臉不紅氣不喘的,能與劉市長媲美。
“喏,那邊就是學校了……”
中年山民指著前面不遠處說道。
劉偉鴻等人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馬上就目瞪口呆了一一兩間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