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嫡系傳人,那些長輩們還能像以前那樣看待他不成?
劉偉鴻這回是純禮節xìng的拜訪,也是他重歸老劉家之後第一次正式的亮相。大家心知肚明,從此之後,京城的紅三代裡面,又多了一個人物。
劉偉鴻沒有直接返回青峰地區,打算在大寧市再停留一兩天。他在楚南農業大學讀了四年書,有幾個要好的同學,就分配在大寧上班,趁著這個機會,和老同學聚聚,也是一個樂子。
說起來,劉偉鴻上輩子留在楚南省農科院上班,平日裡就是和這幾位老同學廝hún,感情是很深的。人到中年,能有幾個談得來的同學經常往來,那是一種福氣。不過現在,都還是“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
“劉偉鴻?”
一臺吉普車忽然在劉偉鴻面前停住,朱校長探出頭來,叫道,有點驚喜之意。
“朱校長?”
劉偉鴻也是意想不到。還以為他們早就回青峰了。
“回來了?要回青峰去吧,上車,一起回去!”
朱校長一揮手,說道。
劉偉鴻本想告訴他,自己還要在大寧待兩天,略一沉yín,便將這話嚥了回去,道了聲“謝謝”,徑直上了車。
車mén開啟,便看到一張冷冰冰板著的xiǎo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正是朱yù霞。眼見劉偉鴻上車,很不情願地往旁邊挪了挪,雙眼正視前方,餘光都不向劉偉鴻瞥一下。
見了這個樣子,劉偉鴻心中暗笑。
不用說,這個關係沒跑成,朱yù霞的論文獲獎沒什麼指望了。論文評不上獎,評中級職稱就要論資排輩,朱yù霞剛參加工作沒幾年,論資歷那還差得遠呢。
“校長,這麼巧啊。”
劉偉鴻一上車,緊著往外掏香菸。這一回,他旅行包裡可是有整整兩條黃熊貓,老太太親手獎賞給他的。這個臉面可了不得。
朱yù霞頓時冷“哼”了一聲。
這什麼人啊,老不長記xìng!
朱校長尷尬地說道:“偉鴻,待會再chōu吧,啊!”
“行。”
劉偉鴻便將香菸收了回去。他不是不記得朱yù霞的“規矩”,見了她這般冷冷淡淡的模樣,有心要氣一氣她。
nv孩子,太傲了可不行呢!
眼下可還沒有流行韓劇,“野蠻nv友”不時興。朱yù霞一天到晚冷冰冰的板著個臉,不要說沒有評上中級職稱,就算評上了,只怕也不會有幾個病人願意登她的mén。人家是來看病,不是來看臉sè的。
“校長,論文獲獎的事,搞好了吧?”
劉偉鴻故意問道,偏偏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朱校長神情更加尷尬了,氣哼哼地說道:“別提了,在省裡活動了四五天,不要說評委的家mén朝哪開,連評委是誰都打聽不到。求爺爺告nǎinǎi,請這個吃飯請那個喝酒,到頭來都是些辦不了事的……嗨!”
朱建國說著,重重拍了一下大tuǐ,十分氣惱。
朱yù霞的事情沒辦好,是一氣。到處求神拜佛說好話陪笑臉,低頭彎腰的求人,是二氣。朱建國平日裡在農業學校說一不二,在青峰地區算得是個人物,還很少受過這種窩囊氣。
“偉鴻,還是你說得對,我算是知道了什麼叫黑幕,什麼叫暗箱cào作……nǎinǎi的,氣死人!”
朱建國從鼻孔裡噴出幾股粗氣。
“哎呀,我那也是道聽途說,難道咱們楚南也是這個樣子?”
劉偉鴻忍住笑,裝出很訝異的樣子說道。
“哪都一樣,天下烏鴉一般黑。規則在他們手裡捏著,有什麼辦法?”
“那這就是個問題了,朱醫生解決不了中級職稱,評不上主治醫生,在醫院裡怕是難以開展工作……你說這些病人也真是怪了,就那麼mí信專家。普通醫生一塊錢掛個號,專家五塊錢掛個號,大家還是擠破頭的去掛那個專家號,就算是個xiǎo感冒,也衝著專家去了。其實專家也就是名氣大,也不是包治百病的。所謂術業有專攻嘛……”
劉偉鴻便發了一通感慨。
“可不是嗎。普通醫生沒人看病,就沒有業績,也沒有獎金,只有乾巴巴的幾個死工資……”
朱建國順口就接了過去,只顧說得過癮,卻未曾發現nv兒的臉sè已經黑成了鐵板。
“爸,別說了,煩死了!”
朱yù霞忍無可忍,煩躁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