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鴻現在基本可以斷定,朱玉霞是個獨身主義者,要在這個方面有煩惱,也是怎麼應對父母的“逼迫”。
朱玉霞輕輕一搖頭,說道:“不是我自己的事。我這段時間,每次去常委院,我爸都從來沒有開心的時候。今天見到你,你也一樣……這個當官,真的那麼煩惱嗎?那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爭著要去當官呢?”
劉偉鴻不由一怔,想不到朱玉霞是為了這個事情不開心。或許,看到朱建國皺眉緊鎖,只是她不開心的原因之一,對這種現象不理解,也會因之煩惱。學心理學的人,一旦對某種心理產生了疑問而得不到解答,自然也是會憂鬱的。
“還記得嗎,我跟你說過的成就感。”
劉偉鴻微笑著問道。
朱玉霞點點頭,說道:“既然有成就感,那就不應該每天都這麼鬱悶啊?”
劉偉鴻就笑:“這就是男人的心理了。其實吧,男人才是這個世界上最虛榮的人,也是最不能滿足的人。往往會為了一些虛幻的東西,一些也許一輩子都用不上的東西,去拼命。需要的,其實就是那種滿足感和安全感。按照心理學的規則來分析,這個算是精神需要吧。
朱玉霞淡然一笑,說道:“對,就像過去的皇帝,都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滿眼鶯鶯燕燕,內心滿足到了極點,最終的結果就是累死自己。”
說到這裡,朱玉霞望向劉偉鴻的眼神裡,就帶了一點戲濤之意。這位,貌似正在身體力行。
劉偉鴻不防她冒出這樣的想法來,不由很是窘迫。
他和唐秋葉的事情,朱玉霞是很清楚的,還曾誇獎他做了件好事。合著在朱玉霞心目中,原來劉書記就是“貪得無厭……的典範。
“喂,我們是哥們好吧?你這樣子可不仗義!”
劉偉鴻有點氣急敗壞地說道。如果是別人這麼講他,比如胡彥博程三兒這些哥們,劉二哥自是毫不在意。但朱玉霞這個“哥們……”終歸還是有點特殊的。劉偉鴻怎麼也不能無視她的女兒身,何況還是一個挺漂亮的年輕女孩。
朱玉霞嫣然一笑,宛如百合花盛開一般,極其嬌豔。
在這樣幾乎很少真正笑過的女孩臉上忽然顯出開心的笑容,往往都會給人極度驚豔之感。
劉偉鴻嘀咕道:“喂,你不能這樣子。要是多來幾回,叫我怎麼把你當哥們?”
朱玉霞的笑容隨即收斂,淡然說道:“朋友也有很多種的。不一定陪著你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陪著你衝終陷陣的才是哥們。”
這個話,劉偉鴻倒是完全贊同,當下連連點頭,說道:“很有道理,很對。有個能靜靜聽我說話的朋友,也是很章福的。”
“那你就把你的煩惱說出來吧。我不一定能開解你,但是做個好聽眾沒問題。”
“好。”
劉偉鴻哈哈一笑,當然笑聲是刻意壓低了的,不能破壞咖啡廳裡這種安靜的環境。
劉二哥可是文明人。
接下來,劉偉鴻果然將自己工作中遇到的種種阻力都說了出來,包括不久前和米克良等人的鬥爭,以及這一回慕新民對他使的絆子,都原原了出來。
朱玉霞只是靜靜聽著,並不插嘴,眼神和臉色蓋發的柔和。嗯不到這個看上去強悍無比,似乎任何困難都不能擊倒他的男子,原來也有如此鬱悶的時候。並且鬱悶的時候還不少,隔三差五的就來這麼一回。看來這個當官,確實不是個輕鬆差事。卻有無數的男子,甚至俱是精英,都前赴後繼地衝進官場,心甘情願去飽受煎熬。
世界上削艮多荊青,本來就沒有道理可講的。官家,請到官家貼吧
劉偉鴻的“傾訴”差不多經歷了大半個小時,將自己內心的鬱悶,一一宣洩而出,頓時覺得“胸懷大暢”,端起咖啡,一連喝了兩口,又塞了幾個肉捲進去,咔嚓咔嚓地大嚼一陣,長長舒了口氣,很是愜意的樣子。
“你後悔了嗎?以你的才華,幹什麼都會很出色的。”
靜靜聽劉偉鴻“吐完苦水”……朱玉霞輕聲問道,望向劉偉鴻的眼神,很是清澈,帶著幾分讚賞之意。劉偉鴻的傾訴,何嘗不是讓她對劉偉鴻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層?
劉棒鴻輕笑一聲,說道:“沒有什麼後悔的。既然是自己選擇了這條道路,那就只能走下去。是風光無限也好,是折戟沉沙也好,都怨不得別人。”
朱玉霞的眼神便迷濛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麼心事,稍頃,才細不可聞地嘀咕了一句。
“男人,真是奇怪的動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