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大發雷霆。
不過馬吉昌也差不多,看了之後氣壞了。
劉偉鴻便拿起那份《楚南日報》看了起來。
頭版的顯眼位置,刊登著一篇通訊,一張照片特別顯眼,乃是林慶縣委書記慕新民和幾名村民一起用餐的照片。照片上的那幾位村民,就是高晨的母親和年幼的弟妹。慕新民和他們一樣,手裡拿著黑乎乎的雜糧餅子。
這篇通訊是由林慶縣委宣傳部寫的,主要內容就是慕新民考察基層工作。
眼下已經是十二月中旬,慕新民到任一個多月,基本都在下基層考察。其中在夾山區呆的時間最長,三天兩夜。上次劉偉鴻陪同他考察猴子背,就花了一天多的時間。慕新民返回縣裡之後,又陸續考察了其他幾個區,然後這篇文章就見報了。
通訊的主角自然是慕新民,這個理所當然。但這篇通訊之中,慕新民考察夾山區的內容,佔了一多半,而其中最突出的內容不是考察夾山的飼料廠和機械廠這些新鮮事務,卻集中在猴子背村等最為貧困落後的山村。'看小說官家,請到官家貼吧'
通訊花了很大的篇幅來描寫夾山區的貧窮和落後用比較誇張的語法,將猴子背村形容為“刀耕火種”的“原始社會”,村民們的主糧,就是這種黑乎乎的雜糧餅子和幾片菜葉煮成的清湯。還特別註明,這是在村支書的家裡。可以想見,其他村民的生活只有更差。
“我呸!什麼邊吃邊流淚?演戲也不是這麼演的,我看他是吃不下去,噎得流眼淚吧?”
馬吉昌氣呼呼地說道。
劉偉鴻本來也是臉色嚴峻,聞言卻“噗”地笑出聲來。
這個老馬有時候也蠻有幽默感的。
“書記,你說,他到底是何居心?咱們夾山區建起了好幾個工廠,群眾今年種棉花賺了那麼多錢,還有一大批生豬也快出欄了,這些都是前所未有的變化。這麼好的東西,他不報道,偏偏要報道猴子背。不明內情的人看了還以為我們這些區幹部都在吃乾飯呢,一點不關心群眾的死活。這不是成心的嗎?夾山區這一年來的變化,就是瞎子也能看得到!他一個縣委書記,這麼沒水平!”
馬吉昌見劉偉鴻笑了,也跟著笑了幾聲,隨即又氣憤憤的了。
劉偉鴻不吭聲。
“還有啊你看這段,這兒……”馬吉昌站起身來,跑到劉偉鴻的身邊,伸手指著報紙,說道:“這裡說什麼慕書記語重心長地告誡區委書記劉偉鴻,要多下基層瞭解實際情況多關注群眾的疾苦!他媽的,他才來了幾天,看了幾個地方?你劉書記到任十個月走遍了全區一百零三個行政村,這個他們怎麼不寫?這就是想汙衊你嘛!”
馬吉昌氣不打一處來,差點就將報紙戳了個大洞。
馬吉昌說的不錯,整篇通訊都在突出慕新民的勤政愛民,而夾山區的幹部尤其是區委書記劉偉鴻,隱然成了襯托慕書記光輝形象的反而人物,被慕書記“語重心長……地告誡,帶著點批評的意思。
報紙上還特意點明,劉偉鴻是一名非常年輕的幹部,剛剛從學校畢業兩年時間,擔任夾山區區委書記不足一年,以前沒有基層工作的經驗。擺明就是說劉偉鴻基層工作經驗不夠,管理這麼大一個區,能力尚有欠缺,以至於夾山區還有那麼多群眾生活在極度的貧困當中,連飯都吃不飽。'看小說官家,請到官家貼吧'
這樣的年輕幹部,和老成持重,經驗豐富的老幹部比較起來,還是差了點火色。
“書記,你說,姓慕的這麼搞,到底是什麼意思?”
馬吉昌一手扶著劉偉鴻的椅子背,望看報紙,問道。馬吉昌四十幾歲,儘管一直在基層工作,腦袋瓜子可也轉得不慢,從這篇明顯不對頭的通訊之中,頗能看出點門道來。老慕這是專門衝著劉偉鴻來的,這一點錯不了。只是老慕為什麼要這樣槁,馬吉昌一時有點猜不透。不討他對慕新民的觀感,是特別惡劣了,一開始還叫聲“老慕”,現在直接變成了“姓幕的……!
也難怪馬吉昌如此生氣,這篇通訊上儘管只提了劉偉鴻的名字,沒有提夾山區其他幹部的名字,但完全否定夾山區的工作,乃是確定無疑的。馬吉昌身為夾山區區長,這一年來,跟隨劉偉鴻,兢兢業業,努力做好本職工作,夾山區的群眾幾乎人人都得了實惠,到頭來得了這麼個評價,叫他如何不鬱悶?
劉偉鴻笑了笑,拿起桌而上的大中華,遞給馬吉昌一支,笑著說道:“區長,坐,坐下聊。沒什麼大不了的。”
馬吉曾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樣子站在劉偉鴻的身後,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