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鴻說道,語氣平靜之中帶著一種隨意,似乎絲毫也沒有在乎朱yù霞以前對他的冷漠。
“你知道我不快樂?”
朱yù霞的語氣忽然變得有點生硬,似乎蘊含著某種情緒。
劉偉鴻淡淡說道:“快不快樂,你自己心裡有數。我不敢肯定。但是我覺得,快樂的人,應該不是你這個樣子的。”
“每個人對快樂的定義都不相同,有些人的快樂寫在臉上,有些人的快樂卻是埋在心底。”
劉偉鴻嘴角一翹,說道:“是這個理。不過就算再把快樂埋在心底,眉宇眼神之中,也會不經意地流lù出來。我在你的臉上,看不到這種神情。朱醫生,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快樂,我只是想說,人生在世不過幾十年光景,快樂開心是幾十年,痛苦糾結也是幾十年。如果讓我選擇,我會選擇前者,而不是後者。”
朱yù霞又不吭聲了,稍頃,才低聲說道:“不管怎麼說,謝謝你。我很喜歡那套衣服。”
說完這句話,朱yù霞立即轉身,頭也不回地走掉了,腳步有點急促。
劉偉鴻望著她略顯單薄的苗條背影,輕輕搖了搖頭,也轉身走了。
朱yù霞和劉偉鴻在樹蔭下對話的時候,朱校長和於阿姨也在客廳聊開了。
“你說多少?小劉送給yù霞的那套衣服,多少錢?”
“一千六!”
朱校長很篤定地說道。
“一千六?一套衣服?”
於阿姨長大了嘴合不攏來,絕不相信地望著朱校長,以為朱校長聽錯了。
“錯不了,劉偉鴻就是這麼說的。我看得出來,他沒撒謊。”
“……我的天啊,一千六?這是什麼衣服啊?那麼值錢?抵得上他兩年的工資了吧?”震驚有頃,於阿姨才嚥下一口口水,咂巴著嘴說道:“他,他哪來那麼多錢啊?”
“這我哪知道?他說是朋友出的錢。”
“什麼朋友,那麼大方?一千六啊,不是一十六。”
於阿姨還是不敢相信。她當了這麼多年校長夫人,買的衣服最貴也才二十幾塊,從沒有超過三十塊的。一千六在當時,確實是一筆鉅款。
朱校長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哎,你說這個小劉,是不是首都什麼大戶人家的小孩?上回yù霞那個論文評獎的事,也是他幫忙解決的。衛生廳的廖廳長親自上mén拜訪他啊……”
於阿姨推理能力不錯,由此及彼,對劉偉鴻的身份提出了質疑。
朱建國搖搖頭,說道:“不像。他真要是大戶人家的小孩,能到我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當個小老師?那麼多大城市,什麼地方不好去?再說了,我看劉偉鴻身上,沒有一點紈絝氣息,彬彬有禮。大戶人家的小孩,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也是哈,不過他出手真是大方……”
於阿姨認同了朱建國的分析,點了點頭。
“哎,老朱,你說,他為什麼要送這麼貴重的衣服給yù霞啊?他是不是……”
於阿姨的思維是跳躍xìng的,很快又轉到了另一個方向上,開始懷疑劉偉鴻的“動機”。
“別開玩笑了,我看過他的檔案,人家六七年的,今年才二十二,比咱家yù霞小了兩三歲呢……你呀,總是喜歡這樣胡思luàn想。”
朱建國感到有些好笑。
“那又怎麼樣?nv大三,抱金磚呢!要我說,這小劉還真是不錯,要才華有才華,要人品有人品,真要是對咱們yù霞有意思,我看這是好事。tǐng般配的。”
於阿姨說著,兩眼放光,頗為興奮起來。
朱建國便很頭痛。
這nv人的思維還真是奇妙,一下子就想得如此深遠了。
“算了吧,這事不是我們可以做主的。”
“我們怎麼就不能做主了?”於阿姨頓時瞪起了眼睛:“子nv的婚事,不該父母做主?”
“嘿嘿,你啊,總是一廂情願。不說人家小劉了,單說你自己的nv兒,你能做得了她的主?我看你最好是別luàn想,免得一開口就碰釘子,咱們那個寶貝nv兒啊……唉……”
朱建國說著,嘆起氣來。
於阿姨便撅起嘴巴,不悅道:“你這是什麼意思?nv兒都二十四五了,還沒有個正經物件,你不著急啊?你是後爹?”
“什麼話這是?”
朱校長哭笑不得。
於阿姨生了一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