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幫忙麼?”
陸堯正站在洗水池邊掰著生菜,見她穿著黑色的高領毛衣站在廚房門口,廚房連線客廳處的那盞燈正好打在她的頭頂,柔軟的燈光鋪了她一身。那麼一瞬間,他只覺得順眼。
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給看的慌神的張鳴箏輕咳一聲,抬腳跨到廚房裡,看著還有個沒解開的塑膠袋。“要不要幫忙洗?把這些洗了吧?”
陸堯關了水龍頭,將手裡的生菜扔到籃子裡後轉身對著她,見她已經開始解袋口了,出聲阻止。
“等一下。”
“嗯?”怎麼了?張鳴箏不明所以,停了手看著他。
那人轉身走到油煙機旁邊的高櫃上,拉開櫃子拉出一個疊的方正東西,隨著他抖開的動作,她看清楚了那是一條圍裙,咖啡色和白色相間的格子棉圍裙。另外,她還發現,這廚房異常的乾淨,沒有任何長年使用的跡象,想必他也是不常做飯的。
不常做飯的話,張鳴箏看看料理臺上的一堆菜,這些菜難道要生吃?
“把圍裙繫上。”他走過來將圍裙遞給她。
心裡疑惑的女子接過圍裙,將套繩掛在脖子上,一雙手順著腰側的兩根帶子繞到了身後,指尖靈巧的在身後打了個活結。系完帶子的人正打算幹活,可身後人突來的動作讓她一下子頓住了。
一雙手從肩後伸了過來,將她壓在帶子下的長頭髮攏了起來,輕輕的抽出來後散在了後背上。
張鳴箏緊張的挺直了腰,連大氣也不敢出,眼珠骨碌碌的亂轉著。腦子裡嗡嗡作響,驀地想到了不久前的一場春夢,一張臉頓時紅了個底朝天。
“你頭髮被壓住了。”身後人走到水池邊,說的一本正經。
“謝謝。”張鳴箏一邊道謝,一邊暗罵自己神經病,人家不過是動動手給她攏了一下頭髮,她就胡思亂想起來了。
陸堯將水龍頭再次開啟,一邊洗菜一邊狀似不經意的瞥了她一眼,齜牙笑道。“你不用這麼客氣的。”
“呵呵,呵呵呵。”某人乾笑,急忙轉身去整理菜,不再理他。可心裡卻跟揣了只小兔子似得,咚咚咚直跳。
陸堯見她背過身去,這才將眼神肆無忌憚的落在她身上。她穿著他的圍裙,站在他的料理臺前,並不嫻熟的將袋子裡的菜整理出來放好,這樣一個他才見過四次的女人,突然一下子就在他心裡形象生動起來。
他好笑的翹起嘴角,心裡嘀咕著,這樣一個人,他想要她變成她的,是該循序漸進呢還是該連拐帶騙呢?
只是,她對他的印象或許不如他對她,那自然的,他還要做些什麼才行。黢黑的眼睛因為思考漸漸眯了起來,像是在狩獵的豹,可那個命在旦夕的獵物還不自知的正樂呵呵的準備著手裡的菜。
如果就像想在這樣多好,她不用掙扎和反抗,就等著他將她撲倒、獵取。
“煮米飯麼?我先幫你把米飯煮上?”張鳴箏抽空問道。
陸堯飛快的移開視線,掃了一眼她理得整整齊齊的菜,將生菜放好後低身到她面前。
“為什麼要煮米飯?”
……!張鳴箏愣住了,“為什麼不煮米飯?”不煮米飯吃什麼?
“我們吃火鍋,用不著米飯。”
囧!張鳴箏鬧了個大紅臉,苦哈哈的將他洗好的菜全部整理到盤子裡,心裡腹誹著:你大爺的你吃火鍋怎麼不早說啊。但礙於面子,又是剛認識的人,她好歹也保持著淑女風範不動聲色。
忽地,客廳穿來電話鈴聲,張鳴箏一聽立馬甩甩手。“我先去接一下電話。”單位的手機,大概是客戶或者同事吧。她飛快地出了廚房的門,卻沒看到廚房裡的人在聽到她說去接電話時黑了的臉。
兩人忙活完等鍋底開了後,就對在桌前開始朝裡面扔東西,張鳴箏眼看著那一把香菜在陸堯的帶領下齊齊跳進鍋裡後,面色就有些發青了。她隱隱感到鼻尖傳來一股刺鼻的味道,恨不得伸手捂住口鼻。
“要醋麼?”他將手裡的醋瓶朝她推來時,張鳴箏再也忍不住了。
“停停停!”她急急喊道,一手捂著嘴一手阻止他將瓶子推到這邊來。“我不要醋,我吃不來。”她光是聞到醋味就有嘔吐的衝動何況是吃?
陸堯忍著笑起身將醋瓶拿回廚房,心想著總算讓她受了點懲罰了,當著他的面去接電話擺明了之前是拒接他的電話,陸堯回首看了一眼那個皺眉將香菜挑到一邊的人,心裡有著懲罰後的舒暢感。
這邊兩人吃的熱火朝天時,張鳴箏桌上的小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