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舒適寬闊。
太子正半靠著讀書,掀起眼簾,“此次派孤微服巡視,父皇不想興師動眾。”
寧春道,“回殿下,一切都暗中進行,並無差錯。”
太子闔上書,“有話直言,無事便退下。”
寧春這才面有異色,“只是方才出城時,守城衛尉提起,說兩日前,已有錦衣使派出的暗衛先行一步了。”
太子淺淡的神情上漸漸凝了幾分,“錦衣使暗衛所有動向,孤都瞭如指掌,絕無指令命其先行。”
寧春一聽心下便凜然,他權衡利弊,決定還是要將實情說出,以免日後遭受牽連,“回殿下,那衛尉還說,錦衣使的身上,有您的蟠龍玉佩為證。”
☆、第12章 在劫難逃遇無故
天河城起了秋雨,漫漫黃沙卷著雨幕,天地仿若巨大穹頂覆蓋下來,泯然萬物。
修建長城工事仍是一刻未停,而烏蒙國雄踞西北要塞,虎視眈眈,南下中原的野心從未消停。
烽火臺上,秦桓峰矚目遠眺,稜角分明的臉容,沉鬱而專注。
身為定遠將軍,完成此次修築工程,由他全權司職,太子給他定的期限乃是三年。
貼身侍衛周隱捧了數捲圖冊候著,只見將軍時而矚目遠眺,時而拿來勾勾畫畫,地圖上新舊筆跡細細密密,幾個時辰便晃眼而過,眼看暮色將至。
“營中晚膳備好,將軍請移步。”周隱正值血氣方剛的少年,說起話來底氣十足。
秦桓峰這才收住視線,隨手撐了把鐵骨傘便隨周隱往臺下走。
一路上詢問的皆是工程進度,以及工兵的傷亡情況。
“陳校尉可有回營?”
周隱便答,“因為雨情甚大,接連三日,陳校尉都宿在外營。”
秦桓峰點點頭,“晚膳後隨我去外營去探查。”
周隱本想反駁,但想到將軍的鐵腕手段,便諾了一聲應下。
為了天河城的安定,定遠將軍下令全軍將營寨紮在城外,無特殊情況不得入城擾民,就連他自己的將軍營帳也設在城外。
而外營更是偏遠,毗鄰長城,環境更見艱苦。
晚膳時,有女婢入帳伺候,那婢女顯然都是挑選過的,在這天河城風沙之地也算的上有幾分姿色。
“將軍,奴婢為您佈菜。”
但秦桓峰只是自飲自食,看了一眼便教她退下。
這女子也不是頭一回碰壁,來此地數月,沒有一個女子被將軍留宿。
忽聽賬外雨聲中夾雜著喧鬧,混雜不堪。
片刻,周隱面有難色地進來通報,“回稟將軍,營地外有位年輕小公子求見,說什麼也不肯走。士兵已經抓起來準備拷問,看可否是烏蒙探子。”
秦桓峰擰眉道,“姓名,樣貌如何?”
周隱便如實答,“那小公子生的細皮嫩肉,兄弟們都說比個女人還好看…姓名不知。”
聽了此言,秦桓峰突然有種敏銳的預感,他起身往外走,“你帶路。”
大營外的空地上,層層士兵中央一道身影被綁在木柱上,用麻繩捆的結實。
不理會四下起鬨之聲,秦桓峰只是遠遠一眼,便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是個陌生人。
“按軍法審問,不必再來問我。”
就在秦桓峰轉身的瞬間,那人突然隔著重重人牆,大聲喊道,“秦將軍,還記得這幅手帕麼!”
此時風正急,雨正酣,但秦桓峰一眼就認出了她塞在胸口的錦帕。
那是他贈與陳婠的!
……
攥著那帕子,秦桓峰幾乎飛一般地掠出營地。
她竟會在天河城?
直到在山坡下,望見那靠在馬車旁立著的纖細身影時,他才覺得腦海裡一陣發空。
分不清是喜是驚。
兩人隔著雨簾,漸漸走近。
秦桓峰早已甩開了隨從周隱,此時周身浸在大雨中,勾勒出越發冷硬的線條。
倒是陳婠先打破了沉默,撐了傘過去,輕輕舉過他的頭頂。
她正欲開口,卻被猛地攥住雙手,秦桓峰搖搖頭,“並不是我眼花,看錯了人…”
陳婠抿唇一笑,雙手被他捏著掙脫不開,秦桓峰愣了片刻,驟然沉下臉色,“你可知這千里之外多麼危險?誰允許你擅自來此!”
安平連忙背過身去,偷笑著窺看。
陳婠晃了晃手中的傘,“將軍能否換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