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作為桃花化療時身心受損的補償。儘管數字不夠理想,但能讓院方這隻鐵公雞拔兩根毛,也算不易了。再者說了,我們畢竟是撿了一條命,而不是丟了一條命,大家的心情都比較輕快,自然懶得過於計較。
當天傍晚,我們就辦了出院手續,逃出了那家醫院。臨走之際,桃花在過道里猶猶豫豫的,似乎在想什麼事情。我問她原因,她只是嘆了一口氣,搖頭不語。
走到大街上,桃花並沒有像我想的那樣興高采烈。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或者說情緒低落。到了街口那家新華書店,桃花進去買了一套連環畫版的《格林童話選》。她找人要了一支鉛筆,把書攤在櫃檯上,一頁一頁的翻開,看了半天,抬起頭對我說道:這裡面的公主王子,個頂個兒漂亮得不成樣子。
然後,她在首頁上用拼音一筆一劃地寫上:送給最勇敢最可愛的天使6號。
寫完之後,她慢慢的闔上書本,慢慢的遞給我:替我把這個送給小丫兒。哦對了,還有這個小玉豬兒,你也一塊給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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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愛情如狼似虎(132)
敗血症怎麼會誤診為白血病呢?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鄉鎮衛生院,也許可以理解;如果發生在北京的某定點醫院,就未免有些匪夷所思。後來透過了解,我才明白這二者之間,在臨床表現上確實有一些相似的地方,比如發熱、貧血、肝脾腫大、面板紫癜、血象中白細胞異常增高並可出現幼稚細胞等。
桃花罹患敗血症,病因就是那天在銀行食堂玩弄雕刻刀手指被割傷的細菌感染。由於她本身患有輕度貧血,而且面板粘膜如同嬰兒般柔嫩,血液中單核吞噬細胞和白細胞的吞噬功能較差,血清免疫球蛋白和補體水平較低,等等原因,都為敗血症的發生創造了條件。
值得慶幸的是,敗血症雖然是細菌侵入血液進行繁殖,併產生毒素的嚴重疾病,但它透過積極有效的治療,是完全可以治癒的,而且也不會轉化為白血病。在治療上,一般採用抗生素治療,還可以靜脈給予丙種球蛋白或少量多次輸入血漿、全血或白蛋白。
桃花把輸血戲稱為打雞血。除了每天上午準時去醫院打雞血,同時還要做尿檢。桃花對此很不明白,很煩惱,老是對我抱怨,說這沒完沒了的,真折騰人。
有一天夜裡,我電腦壞了,又著急發一封郵件,就到隔壁把桃花的膝上型電腦拿了過來。發完郵件,我信手開啟“我的文件”,發現有一個檔名為“像狗一樣地活下去”的文件,好奇心起,就點開來看:
從今上午9點開始,我就在醫院衛生間裡,焦慮來焦慮去。明明是想小便的,可是最後總是發現又沒有。我試著上下蹦了蹦,還給自己吹口哨,就是不行。
我緊緊盯著面前的塑膠小盒兒,不清楚要怎樣操作才能不弄灑到手上。我開始從包裡翻面巾紙,掏出一大團又一大團,越掏越急,想哭。忽然就想起中學的體育課上“白裙子紅墨水事件”以及“她又不上體育課”等被男生羞辱的事件,簡直和現在一樣,又生氣又委屈。
終於搞定的時候,半小時過去了。我嘴裡咬著筆冒兒,在衛生間潔淨得一塵不染的藍色隔斷上寫:周杰到此一遊。然後眯著眼睛欣賞了一會兒,嗯,不錯,多麼娟秀漂亮。
自娛自樂一小會兒,忽地想起滅狗屎。嗯,我不想在醫院“到此一遊”,我想去天山看看雪蓮花,讓他爬上去幫我採下來;我想去海拉爾草原騎騎大白馬,看他被馬兒顛下來的狼狽樣……可是,他總是很忙的,他對自己的工作看得很重,怎麼會理睬我這些無聊的要求呢?
想來想去,他對我還算挺好的,是不是我自己太貪婪了呢?我,是不是應該讓矜持滾蛋,跟他好好的愛一場呢?哦,也不一定多愛,是那種滲入時間裡的各種親密或不親密的小細節,他睡覺時候嬰兒般的臉,他穿著我手編的毛衣時有點小幸福的樣子,他在我生理期時覆蓋我小腹的溫暖的手掌,他用牙開啟啤酒蓋時輕輕蹙起的眉頭……兩個人都健康,多掙些錢,買大房子,買汽車,養一堆孩子,為了這些庸俗的小夢想,我們吵架,和好,把每天都過得滿滿的。雙方磨合得面目全非……
看到這裡,我的鼻翼輕輕的顫動,抬起頭來,勉強不讓眼淚流出。抽了兩支菸,才讓自己平靜下來。我慢慢的闔上電腦,想了想,拔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