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家庭暴力,你可以去法院告他。呵,你如果老是逆來順受,以後的日子可就麻煩大了。
燕姿哭出聲來:我跟他只是同居,沒有任何契約可以證明我跟他的關係,法律肯定不管的。
我的眼珠都快突了出來:什麼?你沒跟他結婚登記?那你也太天真了吧!你到底圖他什麼?你居然替他生孩子?嘿嘿,恐怕生下來的是個小狼崽吧,總有一天咬死你。
燕姿抹了一把眼淚:當初知道自己懷上後,我也想去醫院打掉,因為我怕生了孩子他就甩掉我。可是B超發現是個男嬰,他就堅決不同意我打掉。他給了我50萬塊錢,要是孩子順利生下,他答應再加50萬……
這簡直是*裸的交易!我的胃裡陣陣抽搐,噁心得當場就快嘔吐了。燕姿,我曾經的同學,曾經的女友,一個漂亮溫柔的江南女性,一個頗有魅力的售樓小姐,現在居然淪落替大款生孩子的地步!我不禁想起柔石的《為奴隸的母親》,那裡面的春寶娘為生活所迫,被丈夫典妻典到鄰村地主家裡,成為別人生小孩子的工具……可是,那是舊社會,春寶娘為了全家活命才咬牙做出的犧牲;現在是新時代,只有四肢健全,縱然難以大富大貴,混一碗飯吃還是輕而易舉的,燕姿居然……居然……我完全無語了,只能在心裡感慨人心的貪婪,物慾的膨脹……
定下神來,我就跟燕姿告辭。我說我得走了,你好好過日子吧,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一直走下去,別回頭,只要達到自己目的就行了,其它的可以忽略不計。
燕姿卻一把拖住我,哭著說道:我受夠了那個男人!等孩子生下來後,你就帶著我,我們回南方吧!我身上已經有了50萬,你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全部拿給你!再過幾個月,我還能再拿到50萬……城哥,我們有了這100萬,可以回老家買幢房子,開個店面什麼的,再也不用在外面飄來飄去,看人眼色——這種日子,我已經過怕了!
我推開她,一臉厭惡地說道:你也太天真了吧,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從你搬出去以後,從你把行李放到那輛寶馬車上以後,你就應該明白我們已經一刀兩斷了。呵呵,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闖我的獨木橋,燕姿,拜託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嗯,不多說了,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推門出去。燕姿攆上兩步,哭倒在沙發扶手上,她斷斷續續的泣道:你知道他為什麼用菸頭燙我嗎?因為……因為有幾天夜裡,我在夢裡面……喊……喊你的……名字……被他聽到了……
我掩著耳朵走進電梯。
電梯緩緩下降,我感覺自己整顆心也在緩緩下沉,往冰冷的湖底下沉。走出電梯,我的眼眶似乎有些溼潤。在這個物慾橫流的時代,也許燕姿本身談不上十惡不赦,她不過是千千萬萬委身物慾的奴僕之一。
可是,我已無法原諒燕姿。道不同不相為謀,對她來說,幸福不是內心開出的野花,而是物質扭曲出來的盆景;而我,始終嚮往的是原生態的粗野質樸。比如,我會拒絕一個杯觥交錯的酒會,寧願去路邊的大排檔自斟自飲;我會拒絕跟一個油光滿面的成功人士促膝談心,寧願去跟鄉下一個飽經滄桑的老農聯床夜話;我會拒絕跟一個長相漂亮迷人但內心空洞虛榮的女孩戀愛,寧願去跟……
現在,拜天所賜,我戀愛的物件自然是桃花。想到了她,我猛然想起燕姿身上的50萬。桃花……白血病……燕姿……50萬……這些思緒紛至沓來,彷彿驚濤拍岸,讓我渾身溼透,呆如木雞。
出了半天神,我長嘆一聲,腳步堅定地走出了燕姿所在的這個高檔小區。我知道,如果回去找燕姿要錢,隨便糊弄她兩句,她肯定會悉數給我的。可是,活在這個世界上,誰都不容易,我怎能忍心向她張口。然而,如果沒有這筆錢,桃花……桃花……
正自愁爛了腸子,手機急劇響起。接起一聽,卻是張義打過來的:喂!我想跟你談談!如果有興趣,下午兩點東城冰島咖啡店見!
這場愛情如狼似虎(119)
如約趕到東城那家咖啡店,張義已然坐在那裡。他神情落寞地望著窗外過往的行人,眉頭擰到一塊,也不知是被指間的香菸給燻的,還是心事重重。
我在對面沙發坐下,他才扭過臉來,衝我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讓服務生端來兩杯咖啡。我哪有閒心喝這咖啡,但心想以不變應萬變,有什麼事還是等他開口再說吧。他既然主動找我,肯定在桃花的事情上有所鬆動,那我順其自然即可,過於猴急反而於事無補。
張義似乎也沒心情喝這咖啡,只是拿起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