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2 / 4)

他們的討論已經不感興趣,決定直接登門採訪當事人。有位大爺似乎猜出了我的來意,不無好意地勸告我:小夥子,你是來採訪的記者吧?呵,你還挺執著,昨兒個來了個好幾拔媒體記者,都被老太太拿著菜刀攆走了。唉,真是什麼馬配什麼鞍,全瘋了——老頭屍體還在床上放著呢,老太太不同意殯儀館來人拉走。

聽說屋裡還放著屍體,本來就有點頭皮發麻的我簡直快眼冒金星了,可是說不得,為了飯碗,就是十八層地獄今兒個咱也要闖一闖。

當我右手按住門鈴時,左手在褲管上翻來覆去地擦著汗。門鈴響過半天,才有人過來把門開出一條窄窄的縫兒。透過這門縫,我看到半張毫無表情的臉。

那一霎那,我的嘴巴彷彿被塞進了兩個鹹鴨蛋,半天合攏不了——雖然只能看到半張臉,但這無疑是位十分有風韻和氣質的老婦:雖說在喪中,但滿頭的華髮仍然梳得有條不紊;保養到位的臉部雖然抵不住歲月的無情,佈滿了皺紋,但在那一條條皺紋裡,往昔的美麗風情依稀可辨;最令我吃驚的是她的眼睛,在松馳的眼瞼之間,灰褐色的瞳仁閃爍著世事洞明後的孤傲和冷漠,但依然掩不住一種靈活輕盈的東西,它的名字叫年輕。

兀自驚詫,那老婦冷冷地說:找錯門了,我不認識你。

說著就要關門。我慌忙解釋道:大媽……您……您好,我是報社的實習記者,我想採訪您一下,就是關於偉哥……

第一次採訪,而且面對是這樣一個完全出乎我意料的物件,平時說話流暢的我居然結巴了,而且似乎有點詞不逮意。果然,我話還沒說完,老婦人惡狠狠地說:給我滾出去!

我苦笑著正要繼續解釋,老婦已經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那一刻,我還真想破門而入,然後脅迫老婦人接受我的採訪。不過,那樣一來,恐怕我報道的內容只能提供給卡達電視臺了,國內媒體應該都會婉言謝絕的。

老婦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不能採訪就意味著複試的失敗,也就意味著我將失去這份工作。我垂頭喪氣的走下樓,對牆根那幫老頭的盤問未予理睬,茫然的走到大街上。

街路上車來車往,行人步履匆匆。幾片被風吹來的樹葉撞到我的身上,然後又被風吹到不知何處去了。我在心裡感慨不已:人生也許就是這樣的吧,很多事物撞上你,稍作停留就又擦肩而過了,真正能抓到手的,幾乎沒有。

我在大街上吊兒郎當的走了半截路,有點口乾舌燥,正好路邊有家工商銀行,於是就踅了進去,想去裡面倒杯免費的熱水喝。銀行也跟人一樣,有小氣的也有大方的,大方的銀行裡往往會有冷熱飲水機,免費供客戶飲用。

這家銀行的大門正面對著服務窗,因此我進門第一眼就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她穿著銀行員工的制服坐在裡面,正在跟窗外一位客戶說著什麼。

這場愛情如狼似虎(50)

這世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我沒想到在這兒能看到*,那個前段時間見過面的網友。雖然那次見面她後來想對我耍流氓,但咱也不是什麼正經人兒,因此也沒留下什麼惡劣的印象,更讓不上心理陰影。其實有時想想,那種差點變成事故的故事也挺好玩的。

想到這兒,正要過去跟*打個招呼,但我驀然感覺側面不遠處有人在偷偷打量我。扭頭看去,在大廳一角的諮詢臺裡,有一個人正似笑非笑的瞅著我看。

那人穿著深藍色的職業西裝,粉面朱唇,明眸皓齒,不是桃花是誰?!

如果戴著眼鏡,那我一定會大跌眼鏡的,我實在沒想到桃花原來在銀行裡上班,而且跟那個*是同事。我惴惴然的想,上回自己跟*喝咖啡吃飯的事兒,肯定被跟蹤而至的桃花看在眼裡了,她們兩個不會因此而爭風吃醋,甚至在工作上互相摩擦吧?

看到桃花後,我就改弦易轍向諮詢臺走去。到了近處,我才發現桃花胸前彆著“大堂經理”的工作牌,丫挺原來還是個官兒呢!

我沒理她的笑臉相迎,很生氣地說:你丫原來是一條銀行的蛀蟲,那幹嘛說是警察啊,什麼緝毒警網警都出來了,騙得我好苦!

看她手指似乎有點緊張地擺弄著保暖杯的蓋子,我抓過杯子喝了兩口水,不無沉痛地問她:為什麼不跟我坦誠相待呢?

桃花白了我一眼:你這人怎麼這樣不講衛生啊,那杯子是我專用的,上面還留著我的……

估計她想說“唇印”卻又不好意思了,我滿不在乎地說:別裝了,在家裡咱還一個碗裡挾菜呢——你為什麼要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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