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推開,緊跟著亮起了檯燈的暖光。
唐牧洲也洗過澡了,穿著睡衣走到床邊,低聲問:“是不是不舒服?”
謝明哲道:“還、還好……”
只是,沙啞的聲音已經出賣了他。
唐牧洲很細心,早就看出來阿哲的情況不太對,回到別墅後,洗澡的過程中不斷傳來打噴嚏的聲音,臉『色』也有些不正常的紅潤,顯然是被海風給吹感冒了。
所以,他趁著謝明哲剛睡下還沒睡著,親自來臥室看看。
果然是生病了。
唐牧洲眉頭微蹙,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謝明哲的額頭,道:“有點發燒。”
謝明哲『迷』『迷』糊糊地說:“是嗎?怪不得我覺得冷……”
發燒的人,由於自身體溫偏高,有時候反而會覺得很冷,謝明哲在被窩裡發抖,全身冒冷汗,眼睛溼漉漉的,看上去特別可憐。
這傢伙平時笑容燦爛,還很調皮,有時候連唐牧洲都想揍他……可生病的時候,看著卻特讓人心疼,讓唐牧洲很想把他抱在懷裡,好好地守護和照顧。
大概生病的人本來就會顯得比較脆弱?
發燒狀態的謝明哲,眼神看上去很無辜、很柔軟。
唐牧洲輕嘆口氣,溫柔地『揉』了『揉』謝明哲的頭髮,道:“我去給你找點退燒『藥』吧。”
謝明哲說:“不用麻煩,我身體素質還行,小感冒而已,抗一抗很快就好。”
唐牧洲壓低了聲音:“聽話,吃完『藥』再好好睡一覺,會好得快些。”
說罷便轉身出門,很快就帶了一杯溫水和退燒『藥』回來,這些常用『藥』物是他出門必帶的,沒想到這次居然用在了謝明哲身上。
唐牧洲扶著他坐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胸口,耐心地喂他吃退燒『藥』。
溫水滑過喉嚨,謝明哲感覺到幾乎要冒火的嗓子似乎舒服了許多,不由吸了吸鼻子,說道:“謝謝師兄。”
唐牧洲『揉』『揉』他的頭髮,柔聲道:“客氣什麼。”緊跟著將他放倒在床上,仔細地蓋好了被子,還去洗手間拿了一條『毛』巾過來,沾上冷水敷在謝明哲的額頭,坐在床邊柔聲問:“好些了嗎?”
額頭傳來的涼意,讓謝明哲的意識更加清醒。
他睜開眼,看著面前溫柔的男人,鼻子猛然間一陣酸澀。
感冒,這是再常見不過的病。上一世他就感冒過很多次,只是,作為一個孤兒,無親無故的,生病了沒有任何人關心,只能自己扛過去。
他以前感冒的時候,不嚴重就喝點熱水自己扛,過幾天便好了。要是嚴重,就去醫院的門診掛點滴,只不過,周圍的病人都有家人陪著,一瓶點滴快完的時候家屬會去叫護士來更換,而他卻是自己一個人……每次看病的時候,他都會覺得特別孤獨。
不過,他自小就沒有親人,已經習慣了這種“凡事靠自己”的處境。
這一世醒來的時候就在醫院裡,醫生告訴他當了很久的植物人,隨著身體記憶的慢慢恢復,他感覺到茫然又無助,但他的適應力一向很強,很快就調整好心情,找到了工作,開始了嶄新的人生。
總是一個人面對一切,有時候也會想……
如果某天,生病了,有個人能在身邊照顧自己,會是什麼感覺?
也不需要做別的,哪怕只是倒一杯水呢?
以前只是偶爾想想,但是今天,他終於明白了……
原來,生病的時候有人照顧的感覺,是這樣的溫暖。
唐牧洲給他倒來了一杯溫度剛剛好的水,喂他吃了退燒『藥』,給他的額頭上敷了冷『毛』巾——只是最簡單的照顧,卻讓他心底深處的一根弦突然被觸動了。
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啊!
怪不得人類會那麼熱衷於找個伴侶過日子,遇到突發事件,有個人跟你一起扛,和你自己獨自面對一切,兩種感覺完全不一樣。
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心底泛起的暖意溫暖了四肢百骸,就連身體都舒服許多。
唐牧洲的臉上滿是擔心,目光溫柔極了。
謝明哲鼻子酸酸的,眼眶有些溼潤。
唐牧洲看著這樣的小師弟,很是心疼,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摸』著他的頭髮,柔聲問道:“還難受嗎?要不,我叫醫生來看看?”
謝明哲搖頭:“不用了。”
這個男人真的太溫柔了,讓他有些捨不得。
一想到唐牧洲將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