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一隻眼吧,只是自己倒了,她以為自己就有機會了?做夢!
眼看著鈕祜祿氏孤零零地離去,身後只有一個忠心的宮女跟著,康熙心中微微有些淒涼,雖然她也算是咎由自取,可今日這件事,就像她自己說的,若非有心人故意在裡頭推波助瀾,又怎麼可能害到烏雅氏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呢?
康熙扭頭看著佟蘭心,正從她的眼底捕捉到一絲大功告成的得色和幸災樂禍的竊笑,他眼中有些不悅,原本還在搖擺的心瞬間冷硬了下來,“你還有什麼要對朕說的嗎?”
☆、第170章 落幕
佟蘭心一窒,似是沒有想到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今日的事不是已經塵埃落定了嗎?不是應該由鈕祜祿氏負全責的嗎?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皇,皇上恕罪!”她“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臣妾輕信毒婦的詭計,沒有及時發現那花盆裡的毒物,以至害人害己,還請皇上責罰!”
她顧不得碩大的肚子,伏在地上連連叩首,以求博得他的憐憫,“臣妾就說自己前些日子病得奇怪,怎麼好端端的又是胎像不穩,又是咳喘難愈,原來竟是這個毒婦故意使壞,如今真相大白,還求皇上給烏雅妹妹做主,不能讓她白白受人暗算吶!”
“做主?”他冷嗤一聲,蹲下﹡身來盯著她的眼睛,“你讓朕怎麼給她做主?晉位?恩寵?還是抬舉她的母家?連一個答應都要朕給她恩典做主了,你這個‘受害’的妃嬪是不是也應該依照此例一體安撫?”
佟蘭心被他說中心事,面上有些訕訕,只是依然伏地不起,“臣妾不敢,烏雅妹妹受委屈,畢竟也有臣妾照拂不周之過,臣妾願吃齋唸佛,替妹妹和夭折的小阿哥祈福!”
“夠了!梁久功,宣小喜子!”他勃然變色,這佟蘭心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有鍾粹宮的探子擺在眼前了,她怎麼就以為自己的承乾宮就一定乾淨?
“小喜子?”她的面上一時有些茫然,想不起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太監是何方神聖。
“怎麼,不認得他了?”康熙冷笑,衝著地上跪著的小太監一抬下巴,“你主子都不記得你了,還不趕緊跟你主子好生介紹介紹。”
“主子?”佟蘭心頓感不妙,只是眼前這個小太監似乎在哪裡見過,卻又想不起來,她身為承乾宮主位,宮裡的奴才按理都歸她管,只是這樣的粗使太監多了去了,她哪裡能一一詳察,除了貼身的幾個位高權重的是家族安排的親信,其他不過是內務府按規矩撥過來的,只要不犯錯,沒有被上頭的掌事太監察覺出什麼不妥,也就留下了。
如今她是萬分後悔當初沒有仔細甄別這些奴才的來歷,以至被人有機可乘。可想想當日的情形,徐太醫來的時候兒,在殿裡伺候的只有她的貼身嬤嬤和兩個掌事宮女,這幾個人都是阿瑪特意安排進來的,絕對信得過,她心裡頓時放下心來,就算她那日看過太醫又如何?
自從鈕祜祿氏送了那些有毒的物件兒進了她的寢宮,她哪一日不請太醫來瞧上一回?自己當日的咳喘和胎像不穩又不是假的,太醫院多少太醫過來把過脈,可以作證的可不止一個徐太醫!
只是,看著眼前這個胸有成竹的小太監,她的心中莫名湧起一陣不安,仔細想了又想,都不覺有什麼不妥露在人前,自己的心思,一個小小的粗使太監又如何得知?她在心中暗暗安慰著自己,如今現放著一個鈕祜祿氏,到時候兒哪怕是瞧在阿瑪的面子上,皇上也只能將所有的罪過都算在她的頭上!
“當日徐太醫來給主子把脈,卻不知為什麼平日只要一炷香工夫就好,哪一日卻用了小半個時辰。這還罷了,偏偏徐太醫一走,掌事嬤嬤就在大殿裡頭嚷了起來,說是什麼‘晦氣東西,險些害了娘娘和小阿哥’云云,又出來叫咱們進去把那幾盆花兒都扔出去。”
“你說謊!“佟蘭心眼看著面前這粗鄙的小太監嘴巴一張一合,被他說出來的話驚得魂飛魄散,一聲驚叫,給旁邊兒承乾宮的掌事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奴才臉上猶豫了一下兒,終是一咬牙,上前狠狠一拳打得那小喜子口吐鮮血,裡頭還掉下兩顆後槽牙來。
“放肆!皇上和太皇太后跟前兒,豈容你在這裡撒野!”梁久功一個眼色,旁邊兒的奴才早就將打人的按在了地上。
“皇上,皇上他在說謊,他,他誣衊臣妾,皇上要給臣妾做主啊!”佟蘭心連爬幾步上前攥住康熙身上的明黃金龍繡袍的下襬,涕淚灑在下襬處的如意雲水紋上,頓時水天一色,讓康熙心頭一陣噁心。
他霍地站了起來,猛地向後退了一步,躲開她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