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主卻是保養得宜,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呢。
和順和柔嘉都是宗室王爺之女,從小抱進宮中撫養的,自是不如她這個正經皇家公主尊貴,更何況她的輩分本就比二人高一輩,在她們面前倨傲些也是有的。
三人分別嫁給三藩在京的“人質”,相同的境遇讓她們比旁的公主更親近些,便是恪純長公主再驕傲,也只得按捺著性子,跟這兩個晚輩話話家常。尤其是這兩年,康熙對三藩越來越不耐煩,私下的動作也是越來越多,她們三個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走動得也更是頻繁。
“婉嘉妹妹身上的衣裳真好看,是這季錦繡坊新出的花樣兒吧。”
大凡女人到了一起,話題總離不開胭脂水粉衣裳首飾和男人孩子,三位公主的男人如今在京中本就處境尷尬,眾人自是不會沒眼色的提起,那剩下的話題也就只有胭脂水粉和衣裳首飾了。
婉嘉今天打扮得極是嬌豔,全身上下均是自家鋪子出品,在這滿院兒的石青赭黃中極為顯眼。明月自回京後就忙著打理鋪子的生意,尤其是在衣裳首飾的花樣兒和脂粉的新配方上下了不少功夫,如今說自家的鋪子已經引領了京城的新潮流也不為過。
三位額駙雖然處境尷尬,可在銀子上卻甚是寬裕。大清每年的稅賦有一大半都被三藩以各種名目要走了,三位藩王得了好處,也沒忘了在京中為人質的兒子和兄弟,如今要說京城中誰最富裕闊綽,三位額駙可絕對是榜上有名的。
此時和順誇起婉嘉身上的衣裳,立時引來柔嘉和恪純長公主的注意,她們仔細一打量,眼尖的恪純長公主頓時發現了婉嘉不一般的行頭。
“這對兒累絲嵌珠雙鸞銜壽果步搖做工可真是精緻,最難得是這份兒巧思,若是旁人,只怕這珠子就廢了,天珠坊的首飾,如今可是搶手得很呢。”難得恪純長公主一掃陰霾開了口,眾人也自是捧場。
明月心中暗暗偷笑,誇吧誇吧,這樣的效果,可比後世任何一種廣告都有用呢。如今三位公主可是她家鋪子裡的常客,明月之前還特意交代了掌櫃,給這幾位出身闊綽的尊貴客人發了特製的“會員”玉牌,憑這玉牌在鋪子裡消費,可以打折呢。
果然,幾位公主不一會兒就開始談起自個兒的玉牌,神色間都頗為驕傲,古往今來,女人的攀比之心是一點兒都沒有減少過啊。
婉嘉含笑睨了她一眼,這個鬼靈精的丫頭,虧她想出那麼多稀奇古怪的點子,如今幾個鋪子的生意可是讓不少人眼紅得很呢。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三位公主也不知是打得什麼主意,東拉西扯,可臉上那彆扭的神色卻是掩都掩不住,分明是有事而來。她們不肯明說,婉嘉和明月也不好開口詢問,幾個人從衣裳首飾說到胭脂水粉,又從胭脂水粉說到今天壽宴上的禮品菜餚,明月面上含笑,心裡卻是暗暗有些心焦,也不知假山後頭那人走了沒有,若是不把這躲在暗處的小人逮出來,她是怎麼也不會安心的。
“先三月裡,平南王請求還鄉養老,皇上準了,卻不許尚之信嗣封,竟是要平南王所有部屬人等撤藩回遼東。聽說前日平西王也上疏皇上,請求撤藩了,不知皇上是個什麼章程?你男人整日在御前行走,可聽到什麼訊息沒有?”到底是柔嘉公主身子弱,撐不住了,乾脆開啟天窗說亮話,怎麼說婉嘉也是她的親妹妹,說話也比旁人直率些。
婉嘉一怔,跟明月對視一眼,“額駙從不在家裡說朝中的事,怎麼,平西王肯撤藩?那倒是奇了,他有那麼好說話?不知靖南王那裡打得又是什麼主意?”
她一連串的問題,倒把三個公主問住了,別人還好說,柔嘉公主卻是快哭出來了。三藩說到底,都是在唯平西王的馬首是瞻,可人家恪純長公主是正經皇家公主出身,想來皇上和太皇太后也不會太絕情,可她們卻是難說了。
雖說是頂了個公主的名頭兒,可到底不是先帝親生,不過是皇家拿來籠絡三藩的工具罷了。就算眼下看著風光,萬一來日真有什麼變故,卻是一點依仗都沒有的。
她自個兒的身子又弱,雖然眾人都說不礙的,可她自個兒的身子自個兒知道,只怕是沒多少日子了,若是有個什麼萬一,額駙耿聚忠怎麼辦?如今的靖南王耿精忠會管他這個弟弟的死活嗎?
“姐姐的情形,妹妹是知道的。額駙雖說是靖南王的弟弟,可他從小就在京中為質,跟他大哥的情分本就淡薄,靖南王打的什麼主意,哪裡會跟我們說。姐姐只怕來日真有什麼萬一,他靖南王的風光雖跟我們無關,可那滅族的大罪我們卻是逃不掉,妹妹若是知道點兒內情,也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