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第二件事,是在當天晚上發生的。
那時,整個仙客來已經籠罩在“投毒事件”的陰影之中,竟然還有個幼童不知深淺的從他孃的頭上取下一隻銀釵□□了碗裡的湯圓之中,試毒玩兒。
問題是,這麼一試還試出問題來了,拔出後,那支釵子的針尖竟然成了黑色!
故而,他警惕地看向周圍,對他娘說:“娘,你看,有毒!”
這話還沒落地,就見廚子哥已從後面衝了出來,手中舉著把菜刀,氣急敗壞地叫道:“廢話,這是黑芝麻餡的湯圓,不吃都給我滾出去!”
廚子已是忍無可忍了!
本是虛驚一場的小事,別人沒多想,可柳掌櫃隨口的一句感慨,卻讓阿福不得不揣測其中的涵義:“明明一向太平的仙客來,為何突然連生變故?這是犯太歲了?”
“可不是,這幾天就沒消停過,掌櫃的,要不要找人來看看?”小二也連聲應道。
“嗯,也好。”柳掌櫃有點動心。
只聽後廚又是“嘩啦”一聲……
“再摔一個,你晚上就不用吃飯了!”柳掌櫃焦躁的朝後廚喊去。
身在後院的齊福沒有 回嘴狡辯,聽到掌櫃的和小二這麼說,她自然嚇得手滑。
要請人來看看?
這麼說,仙客來也要請人來驅邪不成?
阿福是真坐不住了,看樣子,他們不是說說而已,萬一哪天真弄來個神婆來,那她是“掃把星”的事豈不是就要曝光了?就是沒請專業人士來,隨便來個和尚,或是老道的對著仙客來小手一揮,說句“有妖氣”,也是夠她受的。
天地之大,竟無她齊福容身之地?
不行,要趕緊通知夫子,她在仙客來怕是呆不住了!
一想到這裡,齊福立即行動。
夫子白天都在前面幫客人結賬算飯錢,只有一早會到後廚來對進貨的賬。她要抓緊這一時間,儘快與夫子接上頭。
轉天一早,見到夫子走入後院,坐在大木盆前的齊福瞬間繃緊了神經。
成與不成,就在此一搏了!
此時,蕭六郎正在全神貫注地和廚子哥、採買先生挑小販送來的那兩筐核桃,突然一有個小東西撞到他的右腳。六郎 回頭一瞧,是一隻碗口有兩隻手掌大小的大海碗滾了過來。再向前看去,只見阿福陪著笑,蹲著向前挪了兩步,連忙賠不是道:“對不住,是我的碗。”
以為會幫她撿起那隻大碗,連和她說上兩句,誰知還未開口,就聽夫子淡漠地“哦”了一聲,便將身子轉了 回去。
阿福那個急呀!
六郎轉頭繼續工作,可剛彎腰拿起一隻核桃,就感覺後背發涼,緊接著就聽採買與廚子相繼叫道:“哪來的水啊!”
“下雨了嗎?”
“沒有啊,這還大太陽呢!”
“太陽雨哈?”
“興許是!”
正吵吵著,就見齊福又是一臉笑嘻嘻地插嘴道:“是我不小心,對不住了各位!”她將握抹布的手抬了抬,那黑乎乎、髒兮兮的洗碗水正從她手腕上往下流呢,別提多噁心了。
眾人均是皺眉嫌惡。
兩次了,就是沒看出具體是什麼事,也該想到她有話要說了吧?
可六郎似乎當她是貪嘴,與自己要核桃吃呢!不由分說,只將手中握著的那顆小核桃塞進了阿福手中:“行了行了,反正也讓你弄溼了,這個你吃吧!”說罷,他竟揚長而去, 回了前面……
望著夫子遠去的背影,再瞧瞧手中的核桃,齊福都快氣哭了:“這時候,哪還有什麼心情吃核桃呀!”
事態緊急,這條道行不通,那只有等夫子晚上 回房休息時再說了。
齊福說是想要與夫子見面,卻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去找他,畢竟,此事一旦暴露,她是死是活還不好說,但絕不能連累了夫子。
所以,一到午後閉店休整之時,她趁眾人不注意,悄悄溜上了前面二樓蕭六郎的房間門口,將前一天偷用廚房的醬油寫好了字的手帕繫於門環上。想著之前在齊府時,她就這般做過,夫子定能看出是她所為。
沒呈想,齊福前腳剛走,柳掌櫃便從六郎的門前經過,見那條鮮靈靈的鵝黃色的帕子好看得緊,便拿下來瞧瞧,也不在意上面的字,只當是有風雅之人提的詩呢,便收入了袖子之中,根本就沒注意那行小字寫得是:今夜子時,原城橋頭。
齊福懷著忐忑的心情捱過了一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