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六郎佯裝一臉無知,悠悠說道:“我剛剛打前面過來,有個少年,說是請我將錢袋交還於主人。我一瞧袋子的顏色,定是阿福你的,就代勞了。”
齊福接過錢袋,先是一陣欣喜,隨後又是一臉不依不撓,舉起小拳頭,氣鼓鼓地問六郎:“那你可有好好教訓他?”
蕭六郎認真地點點頭:“我本想教訓的,可見那少年著實可憐,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頭栽倒在地,摔得頭破血流的。我走前,還拼命的央求我,讓我一定要替他向那位姑娘求請,饒他一命,莫再追了。”
“真的?他真是這樣說的?”齊福聽後,立馬轉怒為笑,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眼睛裡溢滿了神采,“哼,知道本姑娘的厲害了吧?還敢搶我的錢袋,哈哈,我就看在夫子的面子上,饒他一 回!”
望著齊福那得意洋洋的小模樣,蕭六郎也跟著開懷了幾分。
其實,齊福動身出府後,夫子那邊才接到了訊息,說是傳老爺的話,今日的早課取消了。想到齊員外這般勞師動眾是為哪般,一時心中不快,六郎也跟著出了齊府。
“就你自己,鶯語怎麼沒跟著?”
“鶯語呀,她在幫我排隊買什錦素包子。”齊福眼光流轉,眨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鼎太樓的素包太有名了,買得人多了,可能還要好一會兒。”
一說到吃的,齊福下意識的垂目看向自己的手中,陡然一驚。
本來還是笑嘻嘻的齊福,霎時間如發生驚天大事,焦急小模樣讓人不由得跟著一陣緊張。見狀,蕭六郎警覺起來,卻聽小姑娘脫口叫出了讓他苦笑不得的話來:“呀,我的炸糕!”
六郎隨她視線一看,原來是剛才追小賊時跑得急了,一紙袋金黃酥脆的宛若金荷包般的爆刺兒糯米炸糕全壓成了扁平的發麵“盒子”……對了,那“盒子”上還可見依稀露出的豆沙餡呢!
“炸糕,我的炸糕,都成這樣了……可惡的小賊,別再讓我看見他,不然一定要當炸糕炸了他!”
火氣倒不小,竟然被幾個炸糕氣成了這樣,蕭六郎更覺好笑了!
“那個,當作找 回錢袋的謝禮,夫子就一起吃吧!不管成了什麼樣兒,這炸糕的味道還是沒得說!”就是被擠成了這副難看樣兒,齊福還是一臉的不捨,從袋子中拿出一個,分給蕭六郎,神秘兮兮的湊到他耳邊,“是聞香齋的,別人家的可沒這個脆!”
六郎強止住了笑意,隨口附和:“對,沒這個脆。”他接過炸糕,連看都不看,便一口咬了上去,他對吃食的外型如何倒是滿不在乎,只是這炸糕剛一入口,頓時被豆沙的細膩香甜和糯米的軟糯彈牙所折服,炸物能做到不油膩,並且唇齒留香實屬難得了。
見被認同,齊福也跟著嘻嘻笑了起來。她也從紙袋中撿出一隻扁平露餡的炸糕入口,與身邊人隨意地閒聊:“對了,夫子,我沒上早課,你便無事了,今天不如一起去郊外看楓葉如何?”
打發了吃食入肚,蕭六郎才緩緩開口道:“阿福,你可記得,你這次出門是為了何事?”
齊福被問得一臉的茫然,她想了想,木木地 回道:“是爹讓我出來的……找個廟拜拜,對了,還要將我的生辰八字拿去算一算,真不知為何非要我跑這麼遠的路!”
蕭六郎一挑眉,又問道:“那寫有你的生辰八字的帖子呢?”
齊福剛要開口,突然驚醒般,一雙機靈的大眼睛鼓溜溜地轉:“出門時,想到剛好路過賣素包子的鼎太樓,就上樓去取錢袋子了……呀,我好像把帖子忘在了大廳的八仙桌上!”
蕭六郎好笑的搖了搖頭,心道,這個小迷糊啊,出門算八字,帖子都能忘,倒是吃東西要帶錢袋子可記得牢牢的。
“不行,我得 回去取!”
“等你 回去取來,日頭都要下山了。”六郎此言一出,阿福頓時懊悔不已,沒帶帖子,這趟要白跑不說,爹知道了,又得罵她!
“這個,給你!”也不想再逗她,六郎從懷中取出用信封封好的帖子,遞給齊福。
齊福接過來一瞧,果真是她出門時落下的那封,完好無損,不禁大喜,笑得眉眼彎彎,連忙撒嬌謝道:“夫子對阿福最好了,要是沒有夫子在身邊,我可怎麼辦啊?”邊說著,邊拉起蕭六郎的手臂搖啊搖的。
六郎正想著如何制止這個迷糊阿福的撒嬌攻勢,就覺得身後有雙眼睛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注視著他們。
有人跟蹤!
“吃了炸糕,有點油膩,要是能來串冰糖葫蘆就好了。”一想起那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