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這次阿福姑娘,似是格外與您敵對,萬事要多加小心。”說話之人阿福認得,是匯城郊外救過她的黑衣大俠。
這是在說她嘍?
齊福對鶯語做出一個消聲的手勢,便悄悄地向小亭而來,這時,聽到那個被稱作主上的人,低沉 回道:“倒是無須多慮,其中之事只有她知、我知,就算對外人道出,大君國主也定不會為她就此開罪了我勝國。何況,無論怎麼說,都是我愧對於她,若是能以真心喚 回真心,就算是刀山火海,何等荊棘之路我走上一程又有何妨,只怕她心不歸啊……”
話音只一入耳,齊福便知此人就是蕭六郎了!
“你知,我知,你又對本郡主瞭解多少,還當作無所不知的知情人了,敢在這裡胡說八道!”齊福像只踩到老鼠尾巴的小貓,盯著蕭六郎,那叫一個氣勢洶洶。
霧黎與鶯語一見兩個主子接上頭了,自是知道 迴避,躲出亭去。
亭外雨聲唏簌。
六郎盯著她的雙眼炙熱:“對於你,我自是一個知情人。”一字一頓的將話講出。似是他知道的絕不僅限於此。
阿福並未察覺出六郎滿眼的深情厚意,還當是自己佔了先機:“知情人!你臉皮真厚!我現在可不是你認識的那個阿福了,我乃是大君國的齊福郡主?切,你知道什麼呀,我和你之間本就沒那麼熟絡……”
“我當然知道。”六郎全不被阿福的氣勢所壓,他視線不移,說話間一步走到齊福身前,“我知道,你喜歡吃海鮮,可海味寒涼,每次吃完都會腹瀉;我知道,你嗜辣,卻是每每吃罷便會胃疼,要以□□佐食;我還知道!”
“你?你怎麼會……”齊福驚詫地望著眼前的這個逼身而來之人,不覺跟著退後了兩步,六郎的身影如同遮蔽了阿福頭頂之上的整片天空。
這個像是對她無所不知的男子一下子陌生起來,心也跟著毫無徵兆地漏跳了一拍。
“你自幼出入膳房,吃遍山珍海味,更有貪杯的毛病;你刺繡手藝極佳,是御繡局姑姑讚不絕口的巧手繡娘,才繡得出如此絕藝雙面繡‘百壽圖’,更出得了堪比實物般活靈活現的美食圖譜。”
他不可能知道的!
若說之前在良城相識,蕭六郎以夫子的身份入齊家兩年,有些小習慣要詳細瞭解也可靠打聽,但幼年的事,阿福也是近期才慢慢 回想起來的,他怎麼會……
“我要走了,奇怪,我為何要聽你胡說這個!”見雨停了,天色打起,阿福欲走,六郎突然攤開手掌,阿福以為他要擋住去路,剛想發飈,卻發現一顆石榴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
“你看到這個石榴,真的……真的沒有其它的感覺嗎?”
石榴,紅通通的大石榴,和她有什麼關係嗎?
一些畫面陡然劃過齊福的腦海之中:是書齋中,儒雅書生端來剝好的一小碟石榴顆,又或是大樹下,從懷中取出石榴遞給她的錦衣少年……
錦衣少年?
從未有過的記憶突然湧現出來,讓阿福慌張不已。
☆、第38章 爆打薄情郎;比試哪家強
在隱隱的不安與好奇襲來的同時,想想又覺得好笑,她為何會為一個石榴而心神不寧?難不成,連一次次為她剝石榴,也是蕭六郎早有預謀的?
六郎還在期待之中,希望阿福能想起什麼,卻見眼前人忽得心緒大變,一把將他手中的石榴打翻在地:“少拿這些個東西來唬我!”
她顯然還沒有記起全部事情。
“阿福,是我心急了,”見她惱了,六郎才發覺自己才是情緒失控的那個人,再想挽留已是不及,“我們……”
“沒有‘我們’!蕭六郎,我警告你,與你有關的一切都不要出現在我身邊!”
“阿福,你為何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什麼機會?你說選婿?還是編些個花言巧語來掩飾你過去是個負心漢的機會?”想到兩人曾經相依相偎,一切的幸福美好,卻如鏡花水月,被他摧毀得支離破碎,齊福不覺紅了眼眶,那是口吻決絕,不容轉還的,“是你毀婚在先,這次選婿有關我終身幸福,你不要再來搗亂,我與你早就恩斷意絕,毫無瓜葛!”說罷,阿福立刻別過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早已奪眶而出的淚水。
有些話,可以說出來,讓別人死心。
而有些事,卻是難以忘懷,刻骨銘心的。
六郎不放阿福走,他緊緊攥住齊福欲掙脫的手腕,就猶如鐵鐐禁錮住想要飛翔的蝴蝶的翅膀:“我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