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與眾人無何大處不同,齊福想來思去,心頭似是有了眉目,對楊公公道,“那人頭上以白玉束髮,是個儀表堂堂的主兒。”
“白玉……哦!郡主說的是那位王爺?”楊公公跟著發出感嘆,之前在比試間隙,他去給各位送過點心,見到過頭上有白玉的公子,想到那位的姿容也真真兒是沒得挑了。
“王爺?他是王爺啊……”齊福苦笑了下,“沒錯,就應該是那人了,勞煩公公幫鶯語安排。”
原來,蕭六郎的真實身份是他國的王爺啊!難怪了,那時他要走,要毀婚約,要捨棄她,只因他們本就不相配。試問,如今的她要不是有郡主的身份,蕭六郎會前來求親嗎?
齊福的心頭忽然湧出一股子讓人發寒涼意。
她為之前對這等攀圖富貴之人而動情,感到悲哀,甚至是荒唐!
讓楊公公安排一個宮女進送膳隊伍本就不是何難事,只要安安靜靜的入大殿,布好吃食,再平平凡凡的退出來,這人也看了,差事也辦了,兩全其美,還賣了郡主一個面子。
楊公公想得好,而在齊福心中,她所想的遠沒有這麼簡單,定位好了蕭六郎的桌子,下面就要他好好享用這頓特製的“午膳”了!
待一切安排妥當後,遠遠看到一身送膳宮女服的鶯語混在足有十人之多的隊伍當中,阿福心中開始敲起小鼓來,千萬別出差錯呀!
感受到齊福的目光,鶯語也小心的 回過頭來衝她家小姐點了點頭,表示一切順利。
主僕二人還在“眉目傳情”之時,就聽身後突然有人喚她:“阿福。”
這熟悉的聲音……
齊福猛得轉過身來,就見蕭六郎正立在她身後,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那微微蹙起眉,那炯炯有神的眼眸,那帶著淡淡憂傷的神情,一切都沒有變。只不過,似是比之前又瘦了些,他還是那個儒雅的男子,舉手投足都讓人錯不開眼睛,只不過,這個人再與她無關。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你怎麼在這裡?”阿福驚詫出聲。
“我還正想問,你為何出現在御膳房呢?”六郎挑眉瞧她,也是一臉的疑惑。
剛在御花園中,六郎就看到柱子之後有人躲藏,似是齊福的身影。他想見她,心中急切,便一路跟著這兩人到了御膳房。見這主僕二人一到御膳房,就與那個太監私語半天,未敢打擾,直到無人圍在阿福身邊,他這才上前來問的。
齊福並不知前事,而是看著六郎的臉,慢慢恐慌起來。
如果蕭六郎在這裡,那宣德殿中與皇上共用午膳的人又是誰?那楊公公口中所說的“王爺”又是誰呢?
“壞了,鶯語!”齊福急的嘴唇都快咬出血來了,那是拔腿就往宣德殿的宮門處跑。
“阿福,”六郎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欲走的齊福,以為她不想見到自己,要逃走,自是不能放,“你等等,我有話要對你說。”
“可我沒打算聽!你我之間,早就沒什麼話好說了。”齊福掙扎,那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在抵抗他。
六郎不想她走,可又怕自己太過用力,傷到了她,連忙好話妥協:“阿福,我此次來到大君,全都是為了你,你就不能好好的聽我把話說完?”
“如今你也看到了,皇上要選婿的物件是我,你大可死了這條心, 回你的國家,當你的王爺好了!”齊福憤恨的眼神彷彿是灼熱的驕陽,燙了六郎一下,不覺著手上力道一鬆,讓她逃開了。
望著剛剛還拉過她,如今空空如也的手,六郎發出一聲嘆息。
阿福終究是恨他了。
此時,宣德殿那邊,齊福想要救場,顯然是來不及了。
入大殿後,送午膳的宮人們那是眼皮都不敢抬高半分,生怕觸怒龍顏。這般,鶯語跟著大家,渾渾噩噩的走到各自指定的位置,就看到宏小爺坐在她對面的座位上!鶯語當時臉都綠了,手上的東西已從食盒中拿出,她是送也不是,不送也不行,只得硬著頭皮呈上了。
景宏絲毫沒有覺察,正在與上座的皇上聊起上次他親往西北營地駐軍之事,下手夾了一筷子桌上的“涼瓜豆沙釀”,涼瓜本是清熱解毒的佳品。他以前吃過,特殊處理過的涼瓜片,加上豆沙,苦中有甜,甜中帶有微微的一絲清苦,那滋味很有意思。
過年時沒少吃請,內火正旺,宏小爺將吃食放在嘴裡,小小咀嚼了兩口,沒想到,不僅沒去火,反覺得嘴裡直冒火!
景宏趕緊拿起手邊的茶碗一口飲下,看她喝了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