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你們的緣分徹底盡了。”
話雖直白,卻真真是這個理。
程微曉點頭,走進電梯。
在電梯合上之前,她還能聽到沈錦疏衝她嚷道:“不管見沒見到,我只給你半小時時間啊,不然我就衝上去抓你。”
這個沈錦疏,真是可愛!
12樓的特需病房依然安靜,連走廊裡的腳步聲都似乎輕的讓人無端感覺到一絲絲的壓抑。
走出電梯,程微曉略一猶豫,轉身朝左走。
一路向左,與陸言墨病房截然相反的兩個方向。
她走到底,正對上12樓盡頭的安全通道。
她隨意找了個長椅,歪頭朝右手邊望去。
遠遠看去,這條走廊長長的,似是望不到盡頭。
她眯眼,150度的近視,她有些看不清走廊盡頭的長椅上是否還有昨天那兩個大塊頭保鏢的蹤影。
為什麼要來呢?
連她都說不清,或許正如沈錦疏說的,她和他只差一個認真的道別。
坐了一會會,病房裡進進出出的穿著藍條白底病服的病人以及家屬總會朝她看上一眼,她開始坐立難安。
忽的,安全通道的大門被人推開,劇烈的喘氣聲格外清晰,她聞聲望去。
是羅擎。
那個拿著包,此刻正擦汗的逗比助理呼吸急促,臉色通紅,一看就是平常缺少鍛鍊的娃娃。“誒?程微曉?”
程微曉一怔,隨即起身迎向他,“嗯,是我,怎麼有電梯不坐改爬樓梯了?”
總不會是像她之前一樣,為了陸言墨吧!
“呵,別提了。”羅擎向來對程微曉頗有好感,說話毫不避諱,“現在的記者屁大點事就鬧得滿城風雨,我一路甩了半天才甩開記者。結果來醫院坐電梯又怕遇到人,只好爬樓梯。靠!12樓!這輩子都沒這麼累過。”
程微曉失笑,從斜跨包裡掏出紙巾遞給羅擎,“辛苦辛苦。”
“那你呢?你怎麼在這兒?來看我們言墨的?”他接過紙巾狠狠擦了幾把才問,“言墨的病房在最右邊,方向反了。”
面對羅擎的好意提醒,程微曉心塞,卻下意識反駁:“不是的,我不是來看他的,我只是在這等一個朋友。”
來不及去想等朋友怎麼會來特需病房,在羅擎瞭然的目光中,她大窘。
“好吧,那我先去找言墨,他今天辦出院。”他重新拎起包,朝她揮手,“謝謝你的紙巾。”
“不客氣。”
等羅擎走遠了,程微曉才鬆了口氣。
原來他還在。
可是,她都那樣說了!
坐在長椅上,她低頭暗罵自己不爭氣。
要是被沈錦疏知道了,又該說她沒出息!
拿出手機,從昨天到現在,“吃飯睡覺打火腿”的4人群裡出奇的熱鬧。
秦景笙今天從國外回來,宋雅緻吐槽陸言墨萬年不肯吃早飯的死德性,陸言墨竟也難得的活躍,只有她,一聲不吭。
此刻,微信群裡又開始跳閃一條又一條的訊息。
秦景笙:剛下飛機,還是祖國的懷抱溫暖。
宋雅緻:來,快給本宮送飯,今天中午本宮要吃大餐。
秦景笙:遵命,娘娘!
陸言墨:呵,小秦子跟娘娘?
秦景笙:我去!
秦景笙:住你的院吧!
陸言墨:不好意思,馬上出院!
宋雅緻:呵呵,下次進醫院我一定跟醫生打個招呼往死裡整你!
程微曉不禁樂了,他們這是對陸言墨多大的仇和怨啊!
不過,感情真好!
“你?”
冷不丁,略熟悉的聲音突然出現,她抬頭驚詫的看著來人,“餘老師?”
面前戴著眼鏡,一身白大褂的男人完全和南京遇到的老師是兩種模樣。
“你不是老師嗎?”她盯著他的胸卡,麻醉醫師。
“你好,餘時安,被人天天在網上吐槽的麻醉科醫生。”他自黑道,“所以我是業餘的老師。”
“你好,程微曉。不過麻醉科的也需要來特需病房?”
餘時安稍稍湊近,壓低聲音,“你懂得,某些背景下的病人最難伺候,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手術前都要召見我等麻醉科的小蝦米進行深刻的思想教育和全面考核。”
程微曉噗嗤笑了,又發現自己的笑聲在整個走廊太過另類,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