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果然是很美好啊!凋零的花,殘敗的樹都隨著深秋快過,寒冬即到的時光開始倒數春天的歸期,可是他的歸期呢!?
“他不是已經……可為什麼還會?”好月睜著那雙充滿血絲的淚眼,不知道在問誰。是的,他不見了,被我冰封並且用結界守護著的司徒彥卿不見了,明明已經死了,卻就這樣不見了,而那個傷勢未愈的冰宮好君更是什麼都不知道,他的力量弱到了連當年慕貞湍雲的一半都不到,而大牛和彤彤更是像從來存在過一樣消失了,他們根本就不在墓裡,也不在城鎮裡,沒有人知道他們,沒有人問及他們,而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好月。”冰宮好君小心翼翼地喊著,他想要伸手去安慰她,卻又在即將碰到好月的時候猶豫了,又收回自己的手。
“我們去找他吧。”他抬著頭微笑著看著天空,一群南歸的大雁飛過,淒涼地叫了幾聲。好月卻低著頭,心思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冰宮好君見好月沒出聲,便偏過頭看了好月一眼,一瞬間流淚了,猛地抱住好月,緊緊的。而好月這才回過神,抬起頭傻傻地問,
“哥哥,你怎麼了?”好月為他拭去眼角的淚水,他鬆開好月,含情脈脈地看著好月說,
“我知道,我知道我永遠都代替不了他,但是我求你,算是我求你,不管我是誰,你的好君哥哥也好,慕貞湍雲也好,為了我,我求你不要這樣對自己好嗎?你這樣我看著好心痛。”可是好月突然也哭了起來。
“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可是……可是我也好心痛,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身邊的人,事物好像都變了,什麼都變了,將來我會失去更多,不要這樣的人生,不要這樣的未來,我不要,嗚嗚……”
“好月。”我喊了她一聲,她的表情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木訥了一下,也收住了哭泣,把頭埋進冰宮好君的懷裡,手緊緊地抓住冰宮好君的衣衫,好像很痛苦一般。我們到底怎麼了?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以這樣的方式交流了呢?
夜來了,篝火下的影子孤孤單單地晃悠,我們吃著打來的野味,在火堆的爆裂聲中沉默不語,於是我打破僵持的氣氛。
“我想我們可以出發去找司徒彥卿了。”
冰宮好君放下手中的食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好月,說。
“也是啊,都過了這麼些天了,也許彤彤和大牛已經……”他頓了頓接著說,
“或者他們被什麼好人家收留了不一定,等復活了彥卿我們再來找他們也不遲啊。”好月也放下手中的食物,用一種無法用言語描述的眼神看著我,她的手有些顫抖。
“劫,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要你去……我要你去死……”
什麼?
“好月。”冰宮好君好像被嚇到了一樣,從地上站起來,吃驚地看著好月。而我卻不知所措。我看著她,我不知道她是怎麼了?這幾天這麼怪,現在又對我說這樣的話,她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秘密,又或者她受到了什麼威脅要用我的命去換?我無從得知,但是能讓她需要我去死的理由我真的想不出是什麼?但是我點頭了,即使我猶豫了一下我還是點頭了。
“劫,你……”冰宮好君想要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站在一旁呆呆地看著我和好月,而好月卻站起來望著星空,攥緊拳頭,眼神飄到了遠方,好遠好遠,遠到我無法觸及。
“明天我們回聖宮吧。”好月悠長地說了今晚的最後一句話。
聖宮中,大殿內。依然有著無上法力的聖皇坐在高高的殿堂上。
“仙子好月,我還以為你不打算迴天界了呢?哈哈哈……”聖皇高興地笑著,擺了下長袖,繼續說到,
“好月,本皇想問你一件事。”我和好月惺惺地看著聖皇,他似乎看出了好月的遲疑,便起身向我們走來,笑道,
“不用緊張,我只是想問你,可知道恩孽鏡的下落?”
恩孽鏡?那日聖後和玉泉公主從鏡子裡出來之後就隨著一道光消失了,也對,鏡子沒有碎,卻消失了,我也沒有試著感應過它的存在,可是聖皇從前從未問及過恩孽鏡,今日怎麼會……
“我不知道,那日聖後和公主從鏡子裡出來以後,鏡子就化作一道光消失了,我並不知道鏡子的下落。”好月說。
“哦——,這樣啊!”聖皇這時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接著問道,
“那冰狐呢?”他在懷疑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並未感應到恩孽鏡的存在。”
“感應不到?!”他轉過身,往回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