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佛的本事真不錯。”
循聲看去,站在樹蔭下的賀鈞言端著一杯酒小酌,另一手插兜,眼神慵懶,一臉隨意,那無所謂的模樣彷彿剛才的話根本不是他說的。
“賀鈞言你有病吧你?!”葉杭炸了,“你今天吃彈|藥了還是尋我不痛快尋上癮了?”
庭院裡霎時鴉雀無聲。
一群人裡就屬他們兩個關係最好,從小穿一條開襠褲長大,小時候兩家大人還因為他們兩個湊在一塊太讓人頭疼,特意送去不同學校,一個讀公立一個讀私立,每週只有週末能見面,就這樣,他們的關係還是一直很鐵。
現下他們倆像吃了炮仗似得要吵架,其他人大眼瞪小眼,誰都不敢說話。
賀鈞言面無表情掃了他一眼,轉身走上側邊簷下長廊,人高腿長,幾步便沒了身影。
一天之內被他連落兩次面子,葉杭氣得想揪他領子。
站在旁邊的陳輕臉色也不好看,剛才賀鈞言瞥葉杭的那一眼,視線最後的著落點……在她身上。
其他人回神,你一句我一句岔開話題活躍氣氛,卻仍是沒能熄滅葉杭心頭的不滿。
原本的計劃是午後休息一會兒,大家一起開車去馬術俱樂部騎馬,現在沒了心情,他和陳輕說了句抱歉,問:“吃飽沒有?”
見她點頭,他道:“那我們坐一會兒就回去吧,今天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下回我請你吃好的。”
把人叫出來,本是想開開心心地玩,哪想搞成這樣,讓客人受了好一通氣。
陳輕連連擺手:“葉先生客氣了,我覺得挺好的,跟你一起出來玩很開心。”
這是實話,和他相處確實很愉快,他是個非常適合做朋友的人。
葉杭輕扯嘴角,笑意卻比之前淡了不少,“我去洗手間,你轉轉,等會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就走。”
她說好。
其他人尷尬不已,陳輕自知不好繼續站在原地,點頭朝他們示意了下,跟著快步進屋。
葉杭洗完手出來,說先走下去,再把車開上來接她。
她本想和他一起步行過去,拗不過他,只好在屋裡等著。
停車的地方不遠,等了十幾分鐘沒見葉杭回來,陳輕坐不住,正想打他的手機,他先撥來一通電話。
原來是車胎爆了一隻。
倒黴的事一樁接一樁,他的聲音略帶氣悶:“你問問孫齊車上有沒有備用輪胎,有的話讓他帶上車鑰匙過來一趟,沒有的話問問其他人。”
她到院子裡一問,叫孫齊的那位答有,二話不說出門幫忙去了。
換輪胎這事兒陳輕幫不上什麼忙,葉杭在電話裡說讓她待著別走等一會兒,她便沒有跟著去。
其他人鬧騰勁消了些,但仍是該幹嘛幹嘛。
靜坐沒意思,加上心裡還惦記著要找賀鈞言說清楚的事,她又坐了兩分鐘,實在忍不住出了屋子。
從側門出去,到廊簷下,一路向前,盡頭有階梯。
陳輕腳步輕慢,沿著樓梯層層往上而去。
二樓靜悄悄沒有人,她找了一圈繼續往上,三樓是個閣樓,門虛掩著,她猶豫許久,半晌才下定決心小心翼翼地推開。
賀鈞言果然在裡面,他正在看書,聽見聲響抬頭看來,眼神立時一變,起身三步走來,冷著臉用力把門關上——
“啊—!”
隨著他的動作一起響起的,是陳輕被門夾住手發出的痛叫。
賀鈞言眉頭一皺,往後拉門留出一條縫。不知該說她鬼迷心竅還是誇她眼疾手快,在他關門的瞬間,她居然想也不想伸手去擋。
“你幹什麼?”
“賀先生我有話跟你說……”
她扒在門後不肯走,就著一條縫和他對話。手背上淤出了一道粗粗的紅痕,她痛過之後卻不知悔改,像是生怕他把這唯一的小縫隙也合上,不僅沒有縮手,反而越發往裡伸。
賀鈞言很想再關門一次,嚇退她,然而心裡這麼想,臉上鐵寒一片,用力捏著門把,卻遲遲下不了手。
“說什麼?”一張口,他便忍不住諷刺,“隨便在別人屋子裡亂跑是誰教你的,葉杭?”
“葉先生去開車了……”陳輕一邊說著,悄悄把腳也卡進門縫裡,“是我自己想來找你的。”
“找我?找我幹什麼?”他挑眉嗤道。
餘光瞄見她腳下的小動作,鬼使神差地,沒有拆穿。
陳輕咽咽喉嚨,認真道:“我覺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