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看她睜大著眼睛,極認真地聽著,若有所思,而後又一臉恍然大悟地點頭,我想她當是記住了吧。
然我後來才得知那醉風荷系我二叔取的名字,旁人都不那麼叫。
——幼時在池邊問起二叔,他並不知曉名字,卻逗我玩臨時取了一個,而我此後也未再在意過,不曾問過旁人。想來是二叔坑了我,而我又坑了後一個求問者。
因而那時,我便確信了,面前的夏姑娘,便是當日被我坑過的那個人,也是曾同我在江府演過一場夫妻戲的沈沫。
而在上華殿內觀過盆仙那熟悉的背影后,我便又知曉了,我江子孚這一生,是得到老天爺眷顧的。
頭十八年的種種災病磨難,都不過是為了換來那一日,掀開她蓋頭的緣分罷了。
而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能有此遭遇,我是何其地幸運。
作者有話要說: 鄉親們,我胡漢三又回來浪了~~~
你們想我沒呀?【媚眼神功
☆、我與江郎,一盆之隔
同孫秀珠的再次會面,總算讓我嚐到了做神仙的滋味兒。
自我成仙以來,不是在盆中做實習小仙,便是在盆外混跡於凡人堆中。然在盆中除了三條錦鯉外,我地位最低。在凡間,我又沒有絲毫仙法,同凡人相差無幾。
我這個神仙當了大半年了,竟才混到這地步,想想也是有些悲哀呢。
不過今日,母儀烏國的皇后娘娘對我客客氣氣、有求必應,這樣的待遇著實令我的心兒都變得飄飄然了。
我哼著小曲兒回了盆中,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泡泡浴,而後取出素英剛給我帶回的吹風機來。
當久違的暖風吐在髮絲和頭皮上時,那舒服酥麻的感覺,竟令那聒噪的“呼呼”聲也顯得不那麼難聽了。
從前我是不愛吹頭髮的,此刻卻覺得這也是種另類的享受。然在我享受之時,擠在我臥室門外的師父們卻著實受了一番驚嚇。
“小滿,你為何發出如此聲音?莫不是練功心急,走火入了魔?”
“小滿,房內是何種聲音?可有妖孽鑽了進去?”
……
“小滿把門開啟!你能聽到我們說話嗎?”
……
“二哥你快用千里眼看看裡面發生了什麼……”
“……我是千里眼不是透視眼啊七弟……”
我聽聞他們在門外咋呼,額頭豎起三根黑線,而後默默走到門口,將門開啟後迅速後退了一大步。
忽而失去門板束縛的六師父和七師父尚未反應過來,便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我面前。然他二人剛險險地站定,一口氣尚未舒出之時,卻又被方才擠在身後、重心不穩的四師父和五師父趔趄一撞,趴在了地上。
我觀此狀,急忙伸出雙手……捂住了眼睛。
——師父們都是有頭有臉好面子的仙,如今他們出糗,我自是要保住他們的面子,視而不見,免得他們尷尬了。沒辦法,我就是這麼善解人意、體貼入微,嘿嘿……
六師父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尚未顧得上將身上的灰拍一拍,便先面色緊張地將我的房間左右觀望了一遍,而後分外擔憂地問我:“方才什麼聲音?”
“吹風機。”我如實答道。
“什麼雞?!叫這麼難聽。”
“……不是雞,是吹風機。”我再一次強調後,發覺六師父依舊一臉驚疑的模樣,只能放棄解釋,借用素英當年同他們介紹電視機時的話說道:“不是活物。”
這一句話,頓時讓師父們都放下了心來,獨獨聞聲趕來,遊於水幕中的小黑兄弟失落地嘆了口氣——作為一隻錦鯉,它竟分外獵奇地喜歡吃雞屁股肉。
解釋清楚後,我便將師父們一一請出了房間。往常我在房間內敲敲打打,動靜比這還要大時,師父們都未曾理會過分毫,而今日,這小小的吹風機竟將他們都吸引了過來,也著實有些新奇呢。
不過這新奇我倒未放在心上,關上門上了床後,我便矇頭就睡了。
第二日清早,我坐於百窺鏡前觀望,恰望見皇宮大門外,那皇帝正在為江公子舉辦一場盛大的“送盆典禮”。
江公子他身著墨黑色錦衣,錦衣上繡著簡單的紅色紋飾,恍若夜灼花火,襯得整個人都忽而多了幾分凌厲的氣勢。若只觀背影,我一定認不出他來的。
他神采奕奕,伸出雙手,從皇帝手中接過漁盆,發下誓詞,而後帶著四名侍衛一起策馬而奔,朝著荊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