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辯!你這謊話連篇的女人!”
“她沒有狡辯。鮑勃先生,人世間的流言是最可怕的事物。如果你有眼睛,你就不要用耳朵聽別人說你的妻子。”樊歆看著鮑勃,嗓音壓得輕柔而真摯,像心平氣和的勸說一個友人,“鮑勃先生,我相信你的妻子深愛著你,你們感情的結晶說明了一切。不信請你仔細看看你的寶貝,她絕不會是你太太與他人生的,因為這孩子有一雙紫色瞳仁,跟你的一模一樣,這世上紫色瞳孔的機率非常低,像這麼漂亮的紫羅蘭色更是罕見,她明顯就是遺傳了你。你再看看她的頭髮,你太太是紅褐色,而孩子跟你一樣,都是漂亮的亞麻色!遺傳是最好的血緣證明,這絕不會有錯!”
女人跟著道:“是的,鮑勃……你看看我們的寶貝,她的眼睛,鼻子,頭髮……多麼的像你啊!”
鮑勃低下頭去看孩子,果然,襁褓裡那雙紫色的大眼睛正衝他一眨一眨,只是被嚇到,哇哇地哭著,滿臉都是淚水。樊歆指著孩子的小臉,用誠懇的口氣說:“我說的沒錯吧!她很像您吧!”
鮑勃的眼光不自覺的閃爍,目光卻凝在孩子的臉上,很明顯,他的內心有所動搖。
樊歆繼續說:“鮑勃先生,您心裡已經有答案了是嗎?她就是你骨血,是您的女兒,是上天賜給的天使……您想想第一次在產房抱她的幸福,想想給她取名字時候的喜悅,想想與她所有的點點滴滴……那些天倫之樂,那些幸福的時刻……您還記得嗎?”
鮑勃的表情有一恍惚,有柔軟在他瞳仁深處浮起,似乎真想起了過去與孩子的點滴。樊歆趁熱打鐵,“您是愛孩子的,您也愛自己的妻子,不要因為衝動矇蔽了自己的愛,更不要因為謠言毀了自己的家庭與幸福……”
鮑勃怔怔地,握搶的手鬆了松。這時孩子突然由先前的小聲嗚咽猛地放聲大哭,樊歆抓緊機會說道:“咦,孩子怎麼了?怎麼哭得這麼厲害?是不是剛才從樓上摔下來受傷了,鮑勃先生……您能不能把槍放下來,讓我們好好看看孩子,檢查一下她有沒有受傷……”
鮑勃的妻子跟著也緊張起來,“鮑勃,求你!讓我看看孩子……她還這麼小,受傷就不好了。”
見鮑勃猶豫,樊歆握握孩子的手,“鮑勃先生,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孩子的情況,她的手腳好冷,我擔心她不僅受傷,還受了涼,受涼嚴重一旦轉為肺炎就糟糕了,會有生命危險……”
鮑勃靜默幾秒,握搶的手別開了角度,就在此時,樊歆餘光瞥到人群中有人影一閃,她心頭大喜,抱著孩子猛地蹲下身,旋即兩聲悶響,有什麼東西擊中了鮑勃,他一聲痛哼,身子一僵,軟軟躺倒了地上。
警察來了!
鮑勃被麻。醉槍擊倒!
警車的尖嘯聲中,警察衝了過來,躲在安全處圍觀的人群一下子湧了過來,街道一陣騷動,女人衝過來抱住了孩子再去檢視倒地的鮑勃。
混亂的人群裡,樊歆大口喘著粗氣,沒人知道,重獲安全的她,方才那一番看似冷靜理智的話,是怎樣硬生生迎著腦袋上冰涼的槍口,剋制著巨大的恐懼一字一句說出來的。
摸摸後背,全是冷汗!
……
而人群的另一側,有人狂奔著腳步剛剛趕到,看到轉危為安的樊歆,他心急如焚的表情終於沉緩下來。
他的助理跟著奔了過來,彎著腰氣喘吁吁,話語裡含著慶幸,“我們來晚了一步,但萬幸,樊小姐沒事就好!”
身材挺拔的男人點點頭,樹影落在他臉上,斑駁的光線中他長舒了一口氣,但仍有些驚魂未定的模樣。
他身旁的助理問:“要是剛才那男人握著槍不肯鬆手,您會怎麼做?”
“還能怎樣?”樹下的男人沒有任何猶豫,“實在不行就交換人質,我換到槍口下,讓她平安出來。”
助理猛地扭頭,用震驚的眼神看他。
※
這一邊混亂的現場還在繼續。
當孩子安然無恙回到媽媽身邊後,樊歆也沒有再留下去的意義,於是她悄悄從人群中走了。
深夜,她乘坐航班抵達巴黎。
在那間小小的公寓,樊歆沉沉睡去了。奧地利之行簡直如過山車般大起大落,她心有餘悸,身心俱疲。
然而她不知道,她已經上了新聞!
是的,在她悄然離開後,警察與孩子的母親四處找她,一個路過的女記者還將她救人的一幕拍了下來,配上激昂的文字,發到了報社,很快,這一事件成了奧地利日報新聞熱點,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