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青半金,撞出瑰麗豔豔的視覺衝突。
公園幽靜的樹林內,有人長身玉立於高大喬木下,肩上架著小提琴,正緩緩撥動。音樂同夕暉一道跳躍在翠綠的枝椏間,悠揚綿長。
而拉琴之人似乎並未全心投入,他時不時停下,看看樹林一側的小路。曲折的小路蜿蜒到天邊,在風吹過樹葉的颯颯聲響中,靜候著拉琴之人相約的女子。
然而,她遲遲不來。
斜陽漸漸斂去最後一絲光熱,暮色四合,天地間呈朦朧的菸灰色,溫淺低頭看腕錶,時間已是六點半。
他約的是下午四點——那個雨夜倉促而凌亂,他要表達的未能如願,她情緒牴觸的關門離去後,他立在柵欄外靜默許久,頓悟自己的唐突,決意再同她心平氣和談一談。
可接下來的情況超出他的預料,打給她的電話無人接,發給她的簡訊無迴音,這一冷一熱的狀態就像彼此曾經關係的對調——昔日,她不顧一切的追逐,他冷眼旁觀的無視,不想風水輪流轉,眼下換他忐忑小心的靠近,而她堅決果斷的迴避。
當真是報應,他環視茫茫暮色,苦笑。
……
天色終於徹底暗下,夜晚到來,她仍未出現。
他沒有離開,隻立在原地,將手中的提琴繼續撥動。
琴聲在夜色裡瀰漫,低緩而悽婉,透出主人的心境。昏暗的樹林裡,月亮緩緩爬上樹梢,將清冷的輝光銀霜般鋪洩開來。溫淺沐在霜華之中,身後是蕭索的樹林與斑駁的光影。
提琴孤獨的音色中,溫淺將臉頰虛虛貼著琴面,倏然想起年少時看過的詩,那首徐志摩的《我是如此孤獨而完整》,意境跟如今很有幾分相似。
“我是如此的單獨而完整,
在多少個清晨,
我獨自冒著冷,
去薄霜鋪地的林子裡,
為聽鳥語,為盼朝陽,
尋泥土裡漸次甦醒的花草。
但春信不至,春信不至。
。
我是如此的單獨而完整,
在無數個夜晚,
我獨自頂著冷風,
佇立在老橘樹下的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