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便越發殷勤拉攏,問道:“樊小姐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
樊歆不好說實話,剛想找個藉口,慕春寅便幫她圓了場,“沒什麼,久聞姚半仙的名聲,我想讓先生看看,我這樊歆有沒有旺老闆的命!”
慕春寅這話原只是玩笑,沒想到蘇崇山卻當了真,客客氣氣對姚半仙道:“先生,還請您幫慕總看看。”
姚半仙原本正在喝酒,他似乎很嗜酒,從入席來杯盞就沒停過。他的外號也對得起他的模樣,年過七旬,留著長髮鬚髮皆白,的確有些修仙得道的畫風,只不過酒喝得有些多,臉頰紅撲撲的,有些矛盾的可愛。聞言他抬起頭來掃了樊歆跟慕春寅一眼,繼續喝酒,一面喝一面擺手道:“你們倆沒啥好算的。”
這話讓一貫被人捧著的慕春寅不痛快了,“什麼叫不好算?”
大概能人異士的性格難免古怪,姚半仙被慕春寅硬邦邦的話堵得不痛快,注意力終於從酒杯中抬起來,直直看向樊歆與慕春寅。
那一霎樊歆一凜,對方的目光壓根不像七八十歲的老眼昏花,那眼神犀利又通透,像是能看穿人的靈魂,須臾他笑起來,指著樊歆與慕春寅道:“你們倆前世生了個女兒。”
這一句話可把在場人都驚了驚,還從沒見過人這樣算命的。
慕春寅自然不信,“你算命連生辰八字都不問的嗎?”
姚半仙嘻嘻一笑,“你不信就算了!得了,既然我這話說了一半,接下來的一半也還是說了吧!她雖然跟你生了個女兒,但是她最後……”他說著視線一轉,徐徐轉過大半個圓桌子,最後落在對面溫淺身上,“嫁給了他!”
全場靜默而溫淺瞳仁一緊。而樊歆亦震驚的看向溫淺,心底雖對這匪夷所思的話難以置信,但仍對這奇怪的推論感到驚愕。
滿桌狐疑,只有蘇崇山對姚半仙的話深信不疑,驚呼道:“先生,你的意思是,樊小姐前世是溫先生的妻子?”
老頭壓壓下巴,繼續去喝酒。一圈人都不相信,嘻嘻哈哈又去吃菜喝酒了,只有慕春寅哼了哼,“無憑無據的胡扯!”隨後扯了扯樊歆,“還看什麼,人哪裡有什麼前世,就算有,你前世萬一是個男人呢?”
樊歆:“……”
※
酒酣宴罷已是夜裡十點,一群人醉扭扭的告別,三三兩兩走出包房。
樊歆跟王導蘇製片幾個人走在最後,慕春寅似乎還在生那“前世”的氣,獨自走到了前頭,剛好出門時在走廊上遇到一個金髮碧眼的洋妞,是他過去的老相好,洋妞將他喊到一旁,兩人竊竊私語去了。
溫淺則跟齊湘走在最前面,席上三人隔得遠,並未說什麼話。中途樊歆去過一趟洗手間,與門口那端的齊湘擦肩而過時,齊湘溫柔的跟她打了招呼,對她的術後恢復情況噓寒問暖,但目光落到樊歆的坎肩小外套上時,她端莊笑容裡突然有古怪而細微的改變。
樊歆想不通她那一刻的表情,待要再想,耳畔忽地傳來一聲尖嘯,直刺得耳膜發麻。因著太過高亢尖銳,那一瞬所有人都蒙在原地,一秒鐘後有人大喊:“不好!失火了!”
——酒店失火警報!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還來不及逃竄,眼前霍然一黑,整個世界如墮永夜——酒店大樓燈光齊刷刷集體熄滅,而緊急照明燈竟然也沒有開。
一絲光亮也不見的走廊上,所有包房的客人都衝了出來,在黑暗中四處逃竄。人群倉皇慌亂,有人呼救,有人尖叫,還有孩子的哭泣。
樊歆蒙在混亂的人群中,第一個反應就是大喊:“阿寅!”——她擔心他一心跟女人**,不知危險接近。
她喊了幾聲沒有人應,她猜他跟新歡早就下了樓,心底踏實了些,便隨著人群往前去。走廊上不斷有人從她身邊逃命般擠過,有人蠻橫地撞向她,她身體失重往前一跌,即將落地前她一慌——在人流擁擠的走廊上摔倒,不被火燒死,也要被踩踏致死!
下一刻,卻猛然有力道將她的腰扶住,她晃了晃後借力站穩,旋即右手被人緊緊握住,那股力量不容忤逆地牽引著她,逆著人流向反方向跑去。
長廊烏黑一片,半點微光也沒有,她跌跌撞撞跟著這人往前衝。人群擁擠,那人用手不住撥開周圍的人,將她護住不跌倒。待跑出十來步,那人突然向右一轉,拉著她進了一個窄窄的空間,似乎是轉到了樓梯裡。
果然,沒出幾步,帶領她的那人已摸索出臺階的位置,順著樓梯而下,她跟著後面,一起往下跑。樓道伸手不見五指,空蕩的樓梯間只聽見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