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歆見路旁有個老婆婆正在兜售鮮花,十塊錢一捆,並不是花店裡包裝精美的花束,而是自家種的梔子花,被連葉帶花的拿皮筋紮成潔白的一小捆,樸素的賣相下卻有濃郁花香撲鼻而來。
樊歆不忍見老人家守夜賣花,便將最後三束全買了去,她將兜裡唯一的一百掏出來,沒讓老婆婆找。聽聞老人家境困難,樊歆便讓她每週去盛唐送花,花價遠遠高於市場價,婆子千恩萬謝。
買完花後兩人繼續往前走。花太多,樊歆抱了一整懷,溫淺與她相隔兩步遠,他雙手插在兜裡,似乎在看牆上的影子,又似乎在看她。須臾他開口了,“原來你的好心腸,不止是對小貓小狗。”
樊歆道:“只是覺得老婆婆很辛苦罷了。”
他神情疏淡地將目光移到她懷裡的花上,問:“世上值得同情的人那麼多,你能全部幫到嗎?”
樊歆目光鮮見的認真,“也許在溫先生眼裡,這種事輕於鴻毛不足掛齒。但我不一樣,我相信勿以小善而不為,所以舉手之勞能幫就幫。”
溫淺道:“如果你要幫她,大可以給錢打發,沒必讓她每週去盛唐送花。”
“這打發一詞多輕蔑。”樊歆輕笑,“剛才婆婆旁就有一個乞丐,是個年輕男人,好手好腳卻不勞而獲。按理說年老的婆婆更有資格這樣,但她寧願風吹雨曬辛苦賣花也不願別人施捨……對這樣的人,你覺得你的打發她會接受嗎?”
她看向溫淺,眸光越發一本正經,“不要在助人時踐踏她的自尊,不論她貧窮或富有。”
溫淺看著她,有一瞬的靜默。
擔心自己的話讓對方尷尬,樊歆笑了笑,緩和氣氛,“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溫先生不用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溫淺仍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須臾後低聲道:“不,你說的對。”
廉者不受嗟來之食,助人本是善舉,蔑然施捨或是傷害。
此後一路兩人都沒再說話,就那麼不快不慢走在小路上。
道路兩旁是民國風的小洋樓,路旁栽著許多薔薇花,一簇簇攀在白色的籬笆牆上,一片粉色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