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通宵達旦的跳,半年把別人兩年的課程都學完了,還拿了個大獎盃才罷休。”
莫婉婉說了半天,見樊歆眼睛還盯著劇本,猛地手一伸,將樊歆的劇本扯過來往枕頭下一塞,一副打死老孃都不給你的架勢,“姐就是不讓你看!睡覺睡覺!”
樊歆:“……”
莫婉婉又道:“對你這種一根筋就得來狠的!以後你收工回家就只能休息,敢帶劇本回來,老孃就沒收!”
樊歆:“……”
※
鑑於莫婉婉採取沒收劇本的手段,樊歆只得調整對策——總之讓她不琢磨劇本不做功課是不可能的。
於是她將做功課的場地改成了片場。晚上劇組拍夜戲,她就在劇組一角看劇本,當然了,對莫婉婉得謊稱是拍夜戲,不然莫婉婉會從別墅裡殺過來將她拎回去睡覺。
樊歆在片場看了一天的劇本後,發現在片場做功課的效率更高,因為片場的老戲骨很多,如有揣摩不透的地方,她隨時可以不恥下問,所以每晚她都抱著劇本坐在小板凳上樂不思蜀。
某天夜裡,她正在角落裡對著劇本念臺詞,忽然身旁人影一閃,有人坐到了她身邊。她扭頭一看,眸裡浮起愕然,“溫先生?”
齊湘在橫店拍戲,溫淺偶爾會以經紀人的身份來瞧瞧,但次數並不多,不像頭條帝,只要沒事就黏著。
樊歆笑著問溫淺,“陪齊湘拍夜戲嗎?”抬頭看看屋外的齊湘,她穿著戲服站在攝像機前,正跟男主李崇柏對戲。
樊歆的目光看向齊湘,溫淺的視線卻落在她身上,他“嗯”了一聲,掃掃樊歆手中的劇本,“你在做什麼?”
“做功課啊。”樊歆低頭繼續看劇本,她咬著筆頭,一副好好學生的姿態,只是身上的戲服還未換,硃紅色的紗裙拖在地上,頭上盤著古裝髮髻,鬢上的翡翠珠花與步搖在燈下閃爍著一芒兒一芒兒的光,這樣十足十古風妝扮,卻拿著簽字筆記錄本跟手機。溫淺不由忍俊不禁,再瞅瞅手腕上的表,正色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現在是凌晨一點半。”
樊歆一時沒懂他的意思,伸過頭去看看他的腕錶,然後很認真的告訴他:“你沒有看錯,是一點半。”
溫淺:“……”緩了緩,他說:“我想說的是,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去休息?”
樊歆理所應當地說:“當然,我的劇本還沒讀透呢。”
溫淺道:“不要太在乎網上的評價。”
樊歆搖頭,“怎麼可能不在乎,觀眾們都是帶著期待來看片子的,我演得不好,讓他們失望了,自責與反省是必須的。”
溫淺顰眉,“所以你就這樣日夜不停的透支自己嗎?”
“不然呢?”樊歆扭頭與他對視,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盈滿鄭重與堅持,“我一不是科班出身,二沒有任何表演經驗,三沒有什麼表演天賦。這樣毫無優勢的我,除了加倍努力,無路可選。”
溫淺神情平靜,語氣卻有幾分無奈,“你還真像莫婉婉說的,一根筋。”
樊歆一本正經點頭,“是的,我從小到大都一根筋。四歲時學小提琴,因為太小,老師便說每天學習的時間不能太久,可我不聽,為了早點學會喜歡的曲子,不分白晝黑夜一直練,把手都練出血。後來喜歡上鋼琴,我又不停練……總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溫淺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她,他沒再說什麼責怪的話,似乎有些感嘆:“原來你跟我……”聲音低了低,“是同類人。”
是的,同一類人。
她與他,憑什麼年紀輕輕便精通數種樂器與舞蹈?憑什麼屹立在各自領域的頂尖?不僅是天賦異稟,更重要的是固執的喜愛與狂熱的勤奮。
天才?世上哪有這麼多天才!所謂的天才大多都來源於勤奮者與偏執狂,而她與他,皆屬於兩者合一。
他注視著她,“你不累麼?為什麼要這樣?”那嗓音壓得極低,像是在問對方,又像是在拷問自己。
“為什麼?”樊歆歪著頭思索著,須臾後抿唇一笑,表情從未有過的堅定——“因為,我想要變成更美好的自己。”
溫淺幽深的瞳仁一緊,有什麼情緒激盪開來,而樊歆卻沒再理他,又一心琢磨劇本去了。
※
夜裡兩點,夜戲終於拍完。
樊歆的功課也做完了,笑眯眯跟在攝像師身後,準備搭他們的順風車回家——樊歆住的別墅與劇組下榻的酒店順路,她夜裡不願折騰莫婉婉來接,都是搭劇組的車。
前方忽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