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樊歆脫口而出,“阿寅!”
大概是她怕溫淺察覺出什麼,忙改了口,“慕總,您怎麼來了?”
慕春寅一步步走上前,月光將他容顏襯托得風流清雋,唇畔的笑意卻越發冷冽尖銳,“溫總都把我盛唐的人拐到了國外,我能不來嗎?”
這話剛落,就見慕春寅猛地揮拳向溫淺擊去,手臂“刺溜”擦過樊歆的耳朵,她甚至聽到那力度攜卷著風聲呼嘯而過,她嚇得大叫,正要出手拉架,慕春寅的拳頭堪堪停在溫淺臉頰旁,離溫淺的鼻翼僅隔兩公分。
溫淺神眉目沉穩,那力道揮來之時他明明看到,卻身形沒移開分毫,他就那麼直直看向慕春寅,不見任何慌亂或者急促,長身玉立從容如初。
慕春寅譏誚一笑,“溫總好鎮定。”
溫淺淡淡瞥了樊歆一眼,“我只是討厭在女人面前打架,你要真想打,去邊上,我奉陪。”
“別別!”見慕春寅揮拳又要上,樊歆衝上來抱住他的拳頭,“慕總,這人來人往都看著呢,咱還是別鬧出新聞來!”她說著拉住慕春寅的另一隻手,將語氣壓得真切無比,滿臉關心的連勸帶哄,“再說打架不管輸贏拳頭都疼啊,上次您跟那葉氏太子爺打架,你把人家頭打破了,可你手也紫了,筷子都拿不了,不疼嗎?”
她輕聲細語以柔化剛,慕春寅的拳頭不知不覺竟鬆了些,樊歆趕緊去勸另一個,“溫先生,忙了一天您也累了,回屋歇著吧。”
她一衝溫淺說話,慕春寅的眉猛地一皺,手指骨節再次捏得啪啪響,樊歆見狀立馬轉頭安撫這一個,“慕總,你在飛機上吃了沒?要是沒吃好,我陪您去用餐,這裡的紅茶不錯,烤雞也很棒……”
見慕春寅仍是牢牢盯著溫淺,她滿臉堆笑,越發體貼殷勤,“慕總,您坐這麼久的飛機累了吧,如果不想吃飯,我去陪您開個房間,您好好休息下。”她說著去拽他的胳膊,笑裡帶著討好,“咱快點去吧,最近是旅遊旺季,酒店經常爆滿,要是沒房間就麻煩了……”
在她一**的溫柔攻勢下,慕春寅面色稍緩,最後他哼了哼,以一個宣誓主權的姿勢,重重將手落下,緊握著樊歆的手腕轉身離開。被拖著往前走的樊歆回頭看著夜幕裡的溫淺,揮手偷偷做了個告別的姿勢。
溫淺仍是那抹淡淡的表情,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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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開好,小木屋門窗緊關,封閉的空間顯出幾分壓抑。
慕春寅坐在沙發上,不住叩著茶几的手宣洩出他內心的焦躁,“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麼跟他在這裡。”
“我當時被記者追得沒處躲,腦子一亂就來這了。”
“恐怕不是吧。”慕春寅抬頭看她,眼神陰鬱逼人,口吻滿是嘲諷,“跟舊情郎私奔到度假勝地,或許你現在美得冒泡呢!”
“我哪有!”樊歆解釋道:“我來這真是形勢所逼,他無非是好心幫忙而已,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形勢所逼?”慕春寅笑著,“所以就一起坐在海邊幽會?如果我不來,你們是不是就繼續這樣下去,聊天,牽手,擁抱,接吻,然後——”手朝房間裡的雙人床一指,眼神陡然一厲,“上床?”
樊歆無法忍受他的無理取鬧,轉過頭去,坐在床頭默不吭聲。
她不說話,慕春寅怒意更甚,他霍地站起身,將她拽到自己面前,“為什麼不回答?心虛?”
“你夠了!”樊歆開啟他的手,“我如果真那樣,我就不開兩間房!”
慕春寅手一鬆,卻不是因為這句話,而是因為她的額頭。因著生氣,她氣呼呼將劉海撥到一旁,露出額上一道淺淺的血痕。
慕春寅緊盯著那道血痕,“這什麼?”
“不要你管,反正你只在乎我有沒有跟他上床!”
慕春寅一手扣住樊歆的下巴,迫使她仰頭看他,他高大的身影站在他面前,將光線都遮去,眼神越發隼利,“這到底哪來的?”
樊歆推開他的手,“除了那劉志軍還能有誰!”
她緊抿著唇,倏然站起身,這出事的兩天來情緒第一次失控,“他抓著我的頭將我往牆上撞,我死活掙不脫……我拿酒瓶砸了他,他老婆就帶著一群人堵我,一圈記者圍著拍照,大街小巷無數人看戲一樣起鬨謾罵,有人甚至拿東西砸我!”
“我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被成百上千的人圍攻,我害怕……我打你電話你醉了,打汪姐關機……我腦子裡亂得什麼都想不到,只想離得遠遠的……”
她抱住腦袋,高亢的情緒一霎頹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