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著,不多時,外頭便傳來了一曲纏綿的綢繆。
綢繆束薪,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綢繆束芻,三星在隅。
今夕何夕,見此邂逅。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綢繆束楚,三星在戶。
今夕何夕,見此粲者。
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樓輕芸回想起多年前,第一次在阿爹阿孃友人的成婚之禮上聽得此曲,當時的樓輕芸情竇初開,羨慕於新郎新娘的甜蜜恩愛,愛極了這首曲子,回來後便纏著哥哥教自己。
費了好大功夫才學會,那時樓輕芸最自豪的事便是能夠用竹笛完整的吹完這首曲子,不過毅芥倒是一直嗤之以鼻。
綢繆本是首歡快的曲子,卻總覺著此曲聲纏綿中透露出化不開的惆悵。
曲聲一直未停,樓輕芸能夠感覺到吹笛之人離自己這家中不遠。
索性,開啟了家門,走了出來。
樓輕芸一出來,曲聲便停下。
只見毅芥手執竹笛對著樓輕芸展顏一笑:“輕芸,你總算出來了。”
見著是毅芥,樓輕芸不由掉頭便要往屋裡而去。
毅芥緊抓住樓輕芸的手:“就聽我把話說完,說完可好,此後,你想要我消失我便消失。”
雖說是懇求的語氣,但毅芥手中的力道並未減弱,大有不罷休之意味。
樓輕芸轉回了身子,算是肯聽其講了。
“你先把我的手鬆開。”
聞言,毅芥乖乖的鬆開了手。
“你什麼時候會的這首曲子?”
“你會的時候。”
樓輕芸沉默了,未再回話。
“輕芸,不管你如何看待我,我還是要把事情解釋清楚。”毅芥輕聲道。
“你出走了那麼些日子,我把附近都找遍了,都沒有你的身影,我是真的不知你還會去哪,我這才發覺我還是不夠了解你。”
“我亦不敢跑太遠找你,我怕,我怕不知何時你回來了,我又錯過,所以我只能守著,畢竟這裡是你的家,我一定可以等到你。”
“所幸,也算不得太久,我等到你了。”說到此處,毅芥輕嘆一聲,有欣喜,有無奈。
“你找我作甚,蓮焰呢?”樓輕芸不由嘀咕道。
“我喜歡的是你,真的是你,從頭到尾也只是你。”毅芥突然開口。
聞言,樓輕芸憤怒了:“毅芥,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嗎?你,如今作為蓮焰的丈夫,你有何資格,又抱著何目的對我說這般話呢?你是將她,將我置於何地?”
隨即又無力道:“說真的,我不想,再也不想參與到你的感情裡去。”
毅芥苦笑一聲:“我並不是她丈夫,我與她未成親。”
“我親眼所見,你還想騙我麼?”樓輕芸嘲諷一笑。
“成親當日她走了。”毅芥簡要解釋。
“所以,所以又要故技重施了是麼?上一次不就是因著蓮焰離開了這才和我在一起的,我樓輕芸雖說不上多有志氣,但也不至於沒骨氣到這種地步。”樓輕芸一字一頓道。
“不是的,我喜歡的真的只有你。”毅芥苦笑。
“之所以後來反悔,要娶蓮焰,是因為前夜裡,我被下藥,把她當成了你,與她有了夫妻之實。我只能對她負責,這才有了後來的事。”毅芥開口解釋。
說到此處毅芥苦笑道:“可其實,這一切,這一切不過是她設的計罷了,她只不過想分開你我。計策成功她便走了。”
“她若是要分開你我,不外乎便是因著喜歡你,為何要走?”樓輕芸問道。
“大概是因為她母親的遭遇吧,這便又是上一代的恩怨了,大概是報復我吧。可是,我們又何其無辜。”毅芥苦笑。
“輕芸,你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毅芥看著樓輕芸的眼睛,誠懇的問道。
樓輕芸聽完毅芥的解釋,先是震驚,隨即便又難過道:“即便如此,即便你喜歡的是我,原本你還是打算與她好好過日子的,不是嗎?”
說罷,樓輕芸輕輕的低下頭,轉身欲進屋。
“從頭到尾,我又何曾不是被玩弄到底,我喜歡你,我主動承擔我自以為自己創造的後果,結果卻是至此。為什麼我要受如此的懲罰。”毅芥有些無力又有些崩潰。
樓輕芸停下了腳步,毅芥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