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磕頭,赤城內無人不知凌帝對下人的凌厲殘暴。
凌帝從容不迫地撣了撣衣襬,雲淡風輕地吩咐:“今日不宜見血。明天自去宗人府留下一對爪子。”
未待凌帝吩咐人去看看西廂的情況,一陣急促的腳步響起。一個纖小的人影旋風似的撲入凌帝懷裡,伴隨著一陣嚎哭:“爹!爹救我!殺人啦,有人要殺我……”
凌帝大奇。他從未見過蓮生如此肆無忌憚地哭泣,漲紅的雙頰上佈滿斑斑淚痕。往日無論他怎麼體罰,這個堅強的小女孩總是笑眯眯的,一聲不吭。可這曜宮裡會有什麼人要取蓮生性命嗎?
他沉聲問道:“乖,告訴爹,是誰要殺你?”
蓮生朝身後來人一指:“就是她!”
“奴婢怡鳳叩見陛下。陛下萬歲。”隨著這聲帶著些微風霜的問安響起,走進一個年紀不輕的婦人。雖然自稱“奴婢”,但此婦人身上的著裝與她嚴肅而略帶倨傲的表情,都正在說明她在赤城中的地位並非一般宮女。
“是……怡鳳姑姑啊……”見到來人,凌帝彷彿感到自己的額頭掛了一滴巨大的冷汗。赤城裡能讓暴虐無道的凌帝出現這種表情的人,除了他死去的娘,大概就只有這位曾經服侍過大昊三代君王、曾經是凌帝奶孃的首席宮女怡鳳了。
“陛下,奴婢是來帶赤蓮小主子回去繼續小笄之禮的。”
一聽,蓮生哭得更加不遺餘力:“我不要!痛死了!她拿針扎我的耳朵!爹……”眾人這才發現蓮生的右耳紅通通的,此時耳垂上正掛著血珠。
“赤蓮小主子,須稱陛下‘父皇’,切不可像山野村婦一般行止無狀。”怡鳳慢條斯理地糾正著,“另外,女子十歲本應行小笄之禮,穿紅繩,扎耳洞,此乃習俗慣例。小主子之前未曾接受皇家教養,舉止多不合禮教。既然小主子來了曜宮,這規矩……還是要從頭學起才好。今日補行小笄之禮,小主子的行為決不是一個公主應有的……”
未等這番長篇大論完結,蓮生蹬起一雙小腿:“不幹不幹!痛死我了!我不要穿什麼耳洞!”
凌帝耐著性子,好言勸慰:“蓮兒乖,咱們大昊的女子都是這樣的,忍一忍……”
“爹!”蓮生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