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號陶大哭。
不知過了多久,電梯終於重新啟動,一層一層往下降,蘇洛站起身,拿袖子擦去臉上縱橫交錯的淚痕。
顯示屏終於閃出數字1,叮咚聲響,轎門緩緩開啟。
門外,竟然是肖見誠沉著臉站著。
沒等轎門開盡,他大步衝進來,重又按亮頂層,猛拍關門鍵。
蘇洛被他攔在身後,既意外,又尷尬。
“對不起,我要出去。”她宣告。
“去哪裡?”他問。
蘇洛沒答。
轎門此刻緩緩關上。
肖見誠點然一支菸,深深地用力吸著。
蘇洛望著他的背影,彷彿能感受到他內心深深的憤怒。
是的,憤怒。為什麼會是憤怒?蘇洛無法理解。
不知過了多久,電梯門再開,重回頂樓。
肖見誠不由分說,拎著蘇洛出了電梯。電梯門重又關上,兩人陷入黑暗之中。
兩人對峙著,蘇洛看不清他,只能看清一個菸頭的紅點,忽上忽下,菸草氣味四處瀰漫。
“我改變主意了,我答應你。”肖見誠終於開口。
“不必再說這個。”蘇洛答。
“為什麼?”
“算了,如果我不認識你,這一切也會發生,他們有他們的命運,我也有我的命運,跟你沒有關係。”
“如果你不認識我?”肖見誠重複這句話,“哪有這樣的好事?蘇洛,我告訴你,我就是你的命運”
肖見誠突然將手中的煙甩出去,那個紅點畫出一條弧線,落在地上,濺起小小火星。
蘇洛的肩頭被他一把抱往,他的嘴唇狠狠地親過來,用力地壓在她的唇齒間。蘇洛本能地想掙脫,但他哪裡會許,只是更有力地將她扣緊在懷裡,吸吸她的嘴唇。
他的身上,有熱烘烘的菸草與酒精的氣息,讓蘇洛想起小時候,那時多麼好,爸爸和媽媽在一起,喝了點小酒的爸爸,坐在院子裡,滿足地吸著煙,把她抱在膝上,親親她的臉頰。
蘇洛此刻無比虛弱,她不想再反抗,反而,她伸出雙手,擁抱住肖見誠。這個人,那麼刻薄無賴,喜怒無常,但是,總比這無窮無盡的黑暗好吧,總還是個可以擁抱的依靠吧。
漸漸地,肖見誠的雙唇,離了她的嘴唇,開始親吻她的髮際、她的耳垂、她的脖頸,甚至尋到她的胸前。
他用力把她橫抱起來,走進房間,扔在床上。
他粗魯地一件件拉扯下她的衣服,胸罩解不開,他就用力,索性連肩帶一併繃斷。然後,他將她裹進被子裡,壓在身下,用滾燙的胸膛壓住她,灼燒她,彷彿想把她嵌到自己的身體裡去。
蘇洛的頭腦也混亂起來,只覺得世界在周圍旋轉,天地顛倒。只有這個人,喘息著,在她耳邊喊她的名字。
劇烈的疼痛,撕裂了她,她想尖叫,卻被他用嘴封住了口。他狠狠地撞向她,將她撞得粉碎,碎成無數粉末,四下飛散。
又是那個夢,在爬山,泥濘的山路,兩邊都是荊棘,腳踩不住,總是往下,沒辦法,她只能抓住路邊帶刺的技條。火燒火燎,鑽心地疼痛,有血,不停地沁出來。
終於攀到山頂,楊銳在等她,陽光明晃晃地灑下來,照亮彼此的臉龐。
楊銳喊她名字,“蘇洛,我打你電話呢,你為什麼不接?”
“我沒聽見啊”
“我一直在打你電話,我有話想跟你說……”
“想說什麼?”
“你接我電話吧,我在電話裡說。”
“可我沒聽見啊,電話呢?我電話呢?”蘇洛急忙到處找電話。
終於,她聽到電話鈴聲,猛地睜開眼,從床頭櫃上摸到電話。
那邊是肖見誠。
“你十點鐘到看守所門口等周律師,他帶你去辦取保候審。”
沒等蘇洛答“好”,他已結束通話。
蘇洛坐起來,頭腦不清醒,惘惘地想了好久。哪個電話是真的?楊銳,還是肖見誠?
她穿著睡衣,睡在自己的床上,床單嶄新雪白。昨晚的事情,黑暗裡的對話,電梯下去又上來,那個人的冷淡、憤怒和熱烈的吻,還有黑暗中撕心裂肺的撞擊,彷彿都記不真切了。只有身體上些許的疼痛,似乎還是真的。
那麼,山頂的楊銳,和黑暗裡的肖見誠,是不是都是夢?
她試著打了個電話給周律師,周律師接通電話,馬上說:“我已經出發了,大